初棠環視了所有人一圈,“剛剛諸位字裡行間便都在提及殘卷,若是我當真能將這殘卷的內容儘數寫下,可否證明我自己的清白了?”
“笑話,這殘卷早已失傳,你怎可能寫出?”司徒清鈺冷笑道,“不過,你若當真能寫出來,確實也能證明你的清白了。”
可她賭的,便是初棠根本不可能寫下這殘卷的完整內容
。
“好。”初棠轉頭朝著寂扶幽道,“還望寂公子幫我準備一下紙筆。”
寂扶幽點頭,很快便有小廝拿著紙筆走了過來,鋪陳在長長的桌案上。
初棠提起筆,不需要醞釀什麼,便循著記憶之中的《琵琶行》緩緩將所有字句一一寫在了紙上。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濕。”
長長的《琵琶行》就這樣躍然於紙上,而其他所有人從一開始的看熱鬨到最後鴉雀無聲,一個個臉上的神情都難掩驚訝。
殘卷之所以是殘卷,便是因著它的內容殘缺,在場的所有人幾乎也曾讀過殘卷,自然也能辨識出初棠所寫的內容的確與殘卷無二。
司徒清鈺亦是如此,看到初棠擱置下筆,剛剛的勝券在握好似一樁笑話,此刻的她臉色煞
白,無形之中便被狠狠打了一個巴掌。
“如何?我的清白,可能證明了?”
沒有人作聲,但這無聲的沉默恰在此刻印證了,她們徹底從心底明白,初棠能夠拿走最多的竹牌,的確靠的是才能,而非走旁門左道。
初棠可沒忘記始作俑者司徒清鈺,意味深長地看向她,“民女記得剛剛長公主口口聲聲說懷疑我徇私舞弊,民女鬥膽請問,長公主可是有何證據在身方才這般言之鑿鑿地指認?”
司徒清鈺怎麼可能有什麼證據,當下被初棠這般質問,臉色瞬間一變。
“你敢質問本宮?”
“民女自然不敢質問長公主,隻不過,上及天子聖聽,下達布衣商賈,凡事皆要憑證據說話,長公主若是無證據的話,還是不要妄加肆意揣測為好。”
初棠儘量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可現在,拿到主動權的人早已變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