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長平哆哆嗦嗦問道,“你娘,真的沒了?”
“真的,爹。”
初棠急急發問,“我離開京城也不過半月,我走的時候娘都還好好的,為何我剛一回來娘就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其中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藺聞雪擦了擦眼角的淚,嗚咽著,“妹妹你有所不知,如今已入了秋,娘向來身子孱弱,前些時日便染上了風寒。”
“我,我一直悉心照料著娘,但是,我一時疏忽,竟叫娘院子裡的丫鬟桂平踩了空當,她給娘下了名為‘半魂般若’的毒,娘這才不治而亡。
”
“不,不可能,娘不會出事的……”初棠喃喃道,她根本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就連藺長平也難得動了怒,“你娘生性平和溫柔,從不與人交惡,府裡的下人豈敢毒害當家主母?簡直是荒謬,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爹,妹妹,娘待我那樣好,我也不敢相信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可偏偏,這就是事實。”
初棠根本沒再聽藺聞雪的話,她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棺材的旁邊,作勢便要掀開棺材的板子。
見狀,藺聞雪忙上前去拉住她。
“妹妹!娘都已經去了,你還要攪她的安寧作甚?你就讓她安安心心地故去吧。”
聞言,初棠怒不可遏地反手甩了藺聞雪一巴掌。
“你少在這裡胡言亂語,你剛剛說的那些,我半個字都不信,你現在又阻撓我開棺查驗娘的死因,分明是做賊
心虛,心裡有鬼。”
初棠的話讓藺聞雪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她又忍不住為自己辯駁。
“妹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懷疑娘的突然離世是我從中作梗嗎?”
藺聞雪冷笑一聲,“就算你才是娘的親生女兒,可這些年,我也把娘視作親生母親,豈會背上弑母的罪名毒害娘?”
“不是你做的,那你就給我起開,少在這裡擋著。”
初棠一把推開藺聞雪。
藺長平也沒有在這個時候攔著初棠,隻因,他也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初棠伸手推開了棺材的板子,引入眼簾的確實是孟儀湘的麵容。
她靜靜地躺著,容顏尚未發生多大的改變,看上去,就隻像是睡著了一樣。
藺聞雪已經讓下人給她換上了壽衣,可這些在初棠眼裡卻更礙人。
初棠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去探了探孟儀湘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