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棠總覺得自己的眼皮厚重得很,像是有千斤重,她根本掀不開眼皮,哪怕她很想睜開眼睛。
她好似置身在一處走不出去的迷宮中,不管怎麼繞,怎麼走,好像都逃離不出去。
真奇怪,她這是怎麼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初棠仍然沒有一點兒要醒來的跡象,這可把司徒瑾琰和孟儀湘、藺長平都給嚇得夠嗆。
“都過去幾個時辰了,棠棠依舊不轉醒,這一點兒都不對勁。”
司徒瑾琰麵色凝重道,“確實,就算隻是歇息,她也早該睜開眼睛了,可到這會兒她都還沒醒,這就太不對勁了。”
孟儀湘急得都在屋內踱起步來,“可那些太醫也都來瞧過了,誰都看不出棠棠的情況,怎會有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司徒瑾琰也覺得奇怪,按理說,就算太醫院的太醫再不靠譜,至少他們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可就連他們也什麼都沒看出來,這根本不太可能。
司徒瑾琰仔細回憶著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唯一不同尋常的便是——那日他和初棠在街上遇到了藺聞雪。
對了,藺聞雪。
“那日朕和棠棠在街上遇見藺聞雪,她神色怪異,
而且,她看上去不像是故意來送死的,她本該繼續東躲西。藏才是。”
“可是,那日她居然主動出現在我們麵前,且幾乎是懷著必死的心誌,朕懷疑其中必然有詐。”
孟儀湘驚訝地捂住嘴,“皇上,你是懷疑藺聞雪趁此機會對棠棠做了什麼嗎?”
司徒瑾琰猶豫著點了頭,“朕確實是這般懷疑的,除了這一件事以外,棠棠再沒接觸到其他奇怪的人,唯有藺聞雪一人是十分可疑的。”
聽他這般說,孟儀湘氣憤極了。
“若真是她害了我的棠棠,她真是死都不足以平息我心頭的憤恨。”
藺長平也麵色沉重,“我藺家,竟然真的養出了一個白眼狼,唉。”
“藺聞雪死有餘辜,隻是,她害了我的棠棠,眼下趕緊讓棠棠好起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這可如何是好啊……”
“藺夫人莫急。”
司徒瑾琰清了清嗓子道,“如果是藺聞雪動手對棠棠做了什麼的話,那便很有可能是給她下了不易被人察覺的毒。”
“若是毒的話,不容易被太醫看出來也是在理的,朕記得,有幾個萬毒宗的人眼下便暫住在藺府,可有此事?”
藺長
平連連點頭,“有的,她們都是棠棠的朋友,我們自然讓她們在藺府住了下來。”
“藺將軍不妨派人去把她們找來,她們也是學毒的,沒準她們能瞧出什麼端倪來。”
“好,好,我這就派人去叫她們。”
很快,樓文汐、楚冰妍和宮淺淺都走了進來,乍然見到大淩的皇帝也在這兒,幾人都有些心慌。
但見司徒瑾琰麵色如常,便又覺著看在初棠的麵上,司徒瑾琰肯定是不會為難她們的,這才一個個在心底悄悄鬆了一口氣。
還是樓文汐四處看了看,最終視線定格在床榻上,她猛然驚呼出聲。
“躺在床上的莫不是棠棠?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