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看到丈夫,看到他腕上的手銬,又哭了:
“天佑剛剛病情惡化,器官衰竭,就算搶救成功,也有可能成為植物人……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蕭乘風雙眸含淚:“既然這樣了,還能怎麼辦?我們都無能為力,醫生也都儘力了,就讓天佑這樣走了吧,不要讓他再受折磨了。”
白夢:“難道你舍得嗎?”
蕭乘風:“我現在都這個樣子了,還有什麼不舍得的呢?以後我們家隻有你和瑤瑤跟繼祖了,你要好好地照顧他們。”
白夢:……
她長長歎了口氣,然後按了牆上的一個按鈕,很快就有一名醫生從裡麵走了出來。
白夢:“我和我丈夫同意對天佑放棄搶救了。”
醫生已經見多了這樣的場麵,臉上毫無波瀾。
他拿出了一份《放棄搶救治療知情同意書》:“如果決定好了,就在上麵簽字吧!等下可以讓你們進去看他最後一眼。一次隻能兩個進去。”
白夢:“好。”
她接過筆,顫抖著雙手,含淚簽下名字。
然後,她又對蕭瑤跟蕭繼祖道:“我跟你們爸爸進去,你們兩個還小,還是不要進去了。”
蕭瑤和蕭繼祖沒有說話,心情複雜。
看到爸爸戴著手銬,聽到爸媽決定放棄對大哥進行搶救,他們不得不麵對眼前的現實——他們家真的完了。
張警官給蕭乘風的手銬解開,讓白夢扶著他去見兒子的最後一麵。
等白夢和蕭乘風走進了病房,張警官才注意到葉凡也在,便問:“你問了蕭天佑了嗎?”
葉凡:“我也才到一會兒,蕭天佑都沒再醒過來,問不了。算我倒黴吧!”
張警官:“你怎麼說也是武考狀元,還是拿滿一千分的。而且通知書也不是你自己弄丟的,那不是快遞都沒到你手上嗎?我想,就算要去開個證明,對你來說也不難。我們也可以提供幫助的。”
葉凡:“到時候再看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他就跟彤彤離開了。
IcU病房裡,蕭天佑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身邊是複雜的儀器。
明明在兩個多小時之前,他雖然沒有脫離危險,但至少看起來還有活過來的可能。
哪知道突然間,他的情況就惡化了,生命體征不斷地下降,醫生們無法將他拉回來,繼續治療也是意義不大了。
白夢看著病床上毫無生氣的蕭天佑,心如刀絞。
她小聲說道:“天佑,我的孩子,對不起,爸爸媽媽來送你了,你安心地走吧……”
蕭乘風沒有說話。
不久後,心電監護儀發出“滴滴滴”的聲音,顯示變成了一條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