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想想不對,對方若是村裡邊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再想到這姑娘之前的話,很是有禮的問道:“姑娘是何人,可是有事找我?若我能幫得上忙必不會推辭。”
旁邊的祁紅蓮幾乎咬碎了銀牙,她就知道讓自家好色的男人見到這個狐媚子肯定會被迷住!
她快步走到梁玉柱身邊,伸手掐了他的胳膊一下。
梁玉柱並不慣著她,直接一把揮開了她的手,還瞪了她一眼。
祁紅蓮被男人眼裡的陰冷嚇到,沒敢再有動作。
傾妍不管他們夫妻之間的眉眼官司,直接了當的說明來意,“我從秦州府城而來,途經此地,在村口遇到了一個叫做張春花的女子。
她攔住我的去路,想讓我幫她申冤,說你們合起夥來欺負她們孤兒寡母,還是在戰場上捐軀士兵的家眷。
不但謊稱已死公婆欠債搶占了他們的房屋,還要把她的女兒賣掉。
先不說債務的事是真是假,你作為一村之長,應當知道不是自願,不是直係親屬同意,買賣人口是犯了律法的,當杖二十徒百裡。”
梁玉柱聽了這話先是一愣,然後露出一個要笑不笑的表情道:“小姑娘,你當自己是誰?就隨便來管彆人的閒事。
這是他們祁家族裡的事情,與我可沒有什麼相乾,那張春花的公婆欠了我嶽父的錢,可是有族老作證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她家那窯洞抵不上,當然要讓她再想辦法還錢,至於賣她的女兒,這從何說起呢?
她族叔也是怕她賴賬帶著女兒跑了,想讓她儘快籌錢而已,再說這些事情,我也算是外人,不好多管,而你這一個過路的,過你的路就好了,管這些閒事做什麼?”
傾妍也學他皮笑肉不笑的道:“既然與你不相乾,那為什麼要把人家的女兒關到你的羊圈裡?你這不是助紂為虐是什麼?”
梁玉柱一聽她竟然知道那兩個丫頭片子在他這兒,眼神忍不住閃爍了一下,依然嘴硬的說道:“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乾這種事?”
傾妍冷笑道:“你不乾這種事兒?那你可敢讓我去羊圈看看?”
不等梁玉柱回話,祁洪蓮就先大聲道:“你以為你是誰?趕緊滾出我家院子,不然對你不客氣!
再說就算關了又怎麼樣?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押著張春花的女兒讓她還錢怎麼了?你要是再多管閒事,連你一起也關到羊圈裡!
姑娘家家的不在家裡頭好好待著,到處亂跑也不是什麼好貨色,現在還想跑到這裡來充什麼英雄……”
她的聲音因為高了幾度非常尖銳刺耳,傾妍一巴掌過去就把她扇到了一邊,直接把人扇暈了過去,耳朵立馬清靜了不少。
那梁玉柱一看老婆被打了,就算現在已經有些膩歪了,那也是自己老婆,打她就等於打自己的臉麵,上前就要動手,這時候屋內的另外兩個人也出來了,一個年紀大的,應該是梁玉柱的爹,還有一個較年輕的是他的弟弟。
他娘和他家孩子在屋裡沒有出來,怕傷到孩子們。
梁玉柱直接衝上去就要動手,被傾妍一腳踹出去了三米遠,斜著身子撞到了門框上,隻聽咚的一聲接著又是一聲哢嚓,他胳膊直接斷了。
傾妍的力道加上門框的尖角,撞在上麵那效果可想而知。
梁玉柱“啊!”的一聲淒厲慘叫,就直接倒在了地上,抱著胳膊疼的整個身體直哆嗦。
他爹和他弟弟見狀也不敢上前了,直接回到門口扶起梁玉柱,連聲問他怎麼樣了。
至於他那老婆祁洪蓮,他們兩個不好上前,畢竟是兒媳婦和大嫂,他們上前把她扶起來,到時候身體接觸了,對女子來說不太好。
梁玉柱疼的都說不出話來,隻一個勁的咬著牙哆嗦。
傾妍也不再耽誤時間,直接亮明身份道:“我也不跟你廢話,你也不用再狡辯,我現在就要帶那兩個孩子離開,還有讓你嶽父按照此地窯洞的價格把銀錢給張春花。
不然的話,不但你這個村長做到頭了,我還要把你們送官府,你也不要以為我是嚇唬你們的,我還可以告訴你們我的身份,秦州府守備將軍的孫媳婦是我姐姐。
守備將軍是什麼人物,相信你這個村長應該不會不知道,不用他老人家出手,我去趟衙門,收拾你們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你們最好想清楚了。
還有,不要跟我耍什麼陰招,不然就如同此樹!”
一邊說著走到旁邊一棵大腿粗的柿子樹旁,直接一腳踹去,柿子樹應聲而倒,直接被踹折了。
“到時候就看你們的骨頭硬不硬的過這棵樹了。”
好不容易被扶起來,父子三人又被嚇得坐在了地上了,除了躺在地上昏迷的祁洪蓮,還有在屋裡扒著窗戶瑟瑟發抖的老太太和三個孩子。
傾妍說完就直接去了羊圈,一把捏碎門上的鎖走了進去。
她一開門就屏住了呼吸,沒辦法,太膻了!在院子裡就能聞到了,這裡麵的味道更讓人受不了。
快速的從擠成一團的羊群穿過,伸手把兩個小姑娘拉起來,“走,我帶你們去見你們娘親。”
兩個小姑娘已經聽到了外麵的對話,聲音那麼大,就隔著一堵牆不可能聽不見,也顧不得認不認識對方,聽她說去找娘親,眼淚刷的就下來了,不過沒有並沒有大聲的哭泣,而是小聲的嗚咽。
小小的兩隻黑黑瘦瘦的,看的傾妍都有些難受了。
她牽起兩個漆黑的小手朝外走去,然後朝著那父子三人又冷哼一聲,那父子三人剛剛站起來,被這一聲冷哼,嚇得踉蹌了一下,差點兒又重新坐在地上。
當傾妍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院門外,三人才互相攙扶著回到屋裡,那老太太也跑了出來,連拖帶拽的把兒媳婦拽了進去。
地上還有沒有化的雪,躺在地上,要是病了還要花錢治病,太不劃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