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一愣,從給她治好喉疾以來,從未見他說出這麼長的話來。
不管治療的過程怎麼難忍,都是硬挺過來,今日聽他說話,分明是一個成年男子的聲音。況且這麼成熟沉穩的聲音,怎會還是這般瘦弱無力的孩童模樣?
“你先起來說話,若想留下來也不是不可,你多大了?”胡安按下心頭的疑慮,試探著問道“都讀過什麼書啊?”
“回公子,在下十三歲。少時讀了幾年的四書五經,至今仍不曾忘,還可默背如流!”
“那就好辦了,我十四歲,以後得叫我哥哥。明天啞奴會來給你做些合身的衣服,咱們就開工吧。今夜早些休息明天好有精神。”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胡安站在屋簷下,抬頭望了望這深冬白蒙蒙的天,深深的出了一口長氣。也許這是老天的一場精心安排。
但願,但願這個八兩可不要讓他失望啊。
八兩坐在桌前,看這這一葷一素,還帶著一碗白粥的晚飯,他明白戰亂之中這些已是來之不易了。
晚飯過後,刮起了冷風,屋裡的炭火很足,八兩卻輾轉反側,沒能合眼。
若是沒能遇上胡安的話,自己怕是早就不知凍死,病死,或是餓死在那個噩夢般的籠子裡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院子裡就有人在掃雪了。啞奴進來添炭時,一陣冷風從門縫鑽進來。凍得八兩隻打了個激靈。
早飯過後,負責照看牲畜的啞奴一臉悲憤的回來了,身前還背著幾隻羊。原來昨夜的大雪把羊棚壓塌了,凍死了好多的羊。
這下狼肉還沒吃完,羊肉又多了起來。大家桌上的肉是斷不了了。
胡安吃貨的屬性徹底放縱下來,反正剛下過大雪,也上不去山。山上的那位他就不惦記了。胡安難得早起了一次,他一大早就抱了一摞書過來,看八兩還沒用完飯狠吃一驚。每天他的飯量都和金子差不的,今個有點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