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中也嗤笑了一聲,“除了青花魚,誰沒有三瓜兩棗的朋友呢?”
“三瓜?”太宰也嗤笑了一聲:“你們三個歪瓜嗎?”
“混蛋,你說誰是歪瓜?!”
五分鐘後,異能科的監視執行官找了過來,綾辻行人冷了太宰一眼,打著哈欠跟他們回去了。
中也也在同一時間接到了下屬的電話,說是Mafia的某個金庫鎖被撬了,他留下一句“死青花魚,回頭再收拾你”,便匆忙去處理了。
於是我的三瓜朋友,隻剩下芥川龍之介一隻瓜。而這瓜不保熟,太宰一出現,他就直勾勾地盯著他看,腰板也挺得筆直。
“芥川。”太宰叫他。
“是,太宰先生!”芥川精神亢奮。
“麻煩你幫我去買包煙。”
“是,太宰先生!”
芥川像蹬了兩個風火輪般跑沒影了,甚至都沒問要他買什麼煙。
這下我的瓜徹底沒了。
太宰起身在我的對麵坐下,滿麵春風地勾著手上的繃帶說:“友情是很虛幻的東西哦。”
“他們又不是不回來了。”我並不在意,“大家都有自己的事。”
見我沒生氣,他撇了撇嘴:“櫻溪醬,我要一樓。”
“你果然是為了房屋產權來破壞我的慶功宴的。”
太宰哼了一聲,乾脆不裝了:“一樓有我種的葡萄,我還可以在庭院裡建一個泳池,帶美麗的小姐回來殉情。”
殉情……?
“你做夢。”
我一生氣,太宰就會笑。
“多麼美好啊,在陽光明媚的日子裡,和她們結伴離開這個氧化的世界。”
“她們?”我抓住了關鍵字,“你想開後宮?”
“不行嘛?”太宰的眼神天真到邪惡。
“當然不行。”我抗議道,“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他挑眉:“都離婚了,難道你還要繼續管著我?”
“不是要管著你,而是如果你在院子裡自殺,我的房子就變成凶宅了。”
“……”
“而且我還得給你們收屍,萬一碰上我出差,你們的屍體在水裡泡出巨人觀了——”我不敢想象下去了,岔開話題說,“你要一樓也可以,除非你比賽能贏我。”
他漫不經心地說:“比賽開銀行保險櫃的鎖嗎?”
他會開鎖,我也會開鎖,不同的是他能保持鎖的原狀,我則是純物理破壞。
沒人比得過他那十根靈活的手指。
“不比那個,比打牌。”
我拿出了隨身攜帶的一副撲克牌。
雖然我的賭運不怎麼樣,但太宰從以前到現在都沒贏過我。
聞言,他立刻戴上了痛苦麵具,抱怨道:“你欺負我,非選我最不擅長的……”
沒等他答應,我就開始洗牌、發牌:“規則是我製定的,乖乖服從吧。”
不出所料,他輸了。
“太宰先生竟然會輸!”說這話的是買煙回來的芥川,他的表情裂開了。
堪比信仰崩塌。
這也不能怪他,他一直把教導他的太宰奉若神明,自然不願相信自己的神會輸。
我在太宰身上找回了場子,心情不由得大好,得意地向芥川炫耀:“雖然我贏不了阿芥你,但對付太宰還是綽綽有餘。”
“不可能!”芥川目眥欲裂,“太宰先生的牌技——”
“芥川。”太宰出聲打斷了他,“這不是我要的香煙牌子,你自己留著抽吧。”
“是,太宰先生!”
“恭喜你咯,櫻溪醬,一樓是你的了。”
太宰輸了牌,遵守了承諾。從那天起,我們再也沒見過麵。
……
“我把一樓租給條野了,你不要給我搗亂,要是斷我財路,我就宰了你。”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太宰不滿地晃著繃帶,在半空中蕩起了秋千,“恩將仇報的家夥,我剛才還幫你解圍的。”
“……謝謝。”
“大恩不言謝。”
“行吧,來世你當牛做馬,我都喂你。”我鄭重地承諾道。
“你這個餅都畫到下輩子了,太不靠譜了,不如請我喝杯咖啡吧。”他的繃帶秋千一直蕩到了我眼前,然後他望著我的眼睛說,“加點糖,加點奶,再加點氰.化物,讓我喝下去就能得到解脫。”
我屈起手指在太宰的腦門上彈了一下:“又在胡說八道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長大?”
夕陽最後的一抹餘暉從他的眼尾擦過,留下一個很輕的弧度,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