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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不解的是,費佳為什麼要去偷梵天的寶石?臨時起意還是早有預謀?

啪啪啪——

我鼓起了掌。

這陣掌聲令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三途本人。

頂在我後腦勺上的槍口僵了一下,按得更加用力:“女人,你在囂張什麼?”

“我是在恭喜你啊。”我壓低聲音,用隻能在小範圍內聽到的音量說,“三途君,你正式通過了港口Mafia的考驗。”

“考驗?”

三途冷笑一聲,直接叩下扳機。

一聲槍響過後,我的腦袋卻沒有開花,因為費佳在同一時刻用身體撞開了三途的槍口,然而他太弱了,不僅踉蹌著差點跌倒,還被三途的兩名部下抓住了。

“混賬小子,竟敢對我們大人不敬!”

費佳被按倒在地,三途的皮靴也毫不留情地踩在了他的頭上。

“Mafia可沒資格給我考驗。”他冷冷道,“死吧。”

“等等!”我改口說道,“不是考驗,是Mafia一貫的黑色幽默。”

並不意外他會生氣。

梵天和港口Mafia建立的是合作關係,前者並不依附於後者,就勢力範圍而言,爪牙遍布整個東京的梵天可能還會有些小瞧掌控橫濱的Mafia。

尤其負責交涉的還是梵天二把手,這份麵子早就給足了。

“我最討厭自以為有趣的女人。”三途手裡的槍口從對準費佳又到對準了我。

這次卻沒有立即開槍。

他耷著眼皮,漫不經心地審視著我,他的睫毛是我見過所有男人中最長的,微垂著在顴骨上方投下兩道弧形的暗影。

明明是個長相極為豔麗的男人,又留著騷包的粉色長發,腰收的很細,卻一點也不女氣。

明明他一點也不女氣,卻極其好看,生氣好看,罵人好看,從眉鋒到唇角都好看到突兀。

“誰稀罕你的喜歡?”我嘀咕。

見三途眯起眼睛,我趕忙又說道:“我稀罕!我甘之如飴!”

正在這時,從街上傳來了警車的聲音,看來阪口安吾看到我發給他的郵件,替我報警了。

三途收回踩在費佳頭上的腳,朝下屬們一抬下巴:“條子來了,撤,把他們一起帶上。”

酒店並不是和Mafia交易的場所,負責寶石交易的乾部大概率是中也。

被從後門押上車時,一輛車坐不下全部成員,我主動出主意:“三途君,我和你一輛車,順便培養感情,費佳是我的小兵,就和你的小兵一輛車吧。”

三途君瞥了我一眼,拎著費佳的後頸,將他拽上了第一輛車的後座,然後關上了車門。

“三途君你一定會後悔的!”

墨鏡男毫不客氣地將我拎上了第二輛車的後座。

“大家都是幫不法分子做事的,也算一家人了。”即便被五花大綁,也無法阻擋我聊天的熱情,“家人們,快告訴我,三途君結婚了嗎?”

墨鏡男一臉無語,前排開車的司機是個老實人,回答道:“沒有。”

“那他有女朋友嗎?”

“沒有吧,三途大人工作很忙的。”

“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

這問到了司機的盲區,他眉頭一皺,狀若思考,墨鏡男警告道:“不要再和她聊天了,專心開車。”

“對不起,禮佳大人!”

“原來你叫禮佳。”我看向墨鏡男,“梵天竟也有你這樣循規蹈矩的家夥,其實我和你們的乾部灰穀蘭很熟,我可以在他麵前給你說些好話,讓他給你漲工資——”

禮佳從口袋裡摸出煙盒,塞進了我的嘴裡:“小姐,請保持安靜。”

我不能說話,禮佳不說話,前排的司機和另一名小弟也不敢說話,車裡頓時靜了下來。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在路過人跡稀少的地段時,我吐出了嘴裡的煙盒。

“禮佳君,我給你變個魔術吧。”

下一秒,我撞向了駕駛座的椅背,然後開啟了異能力——

【冬日幻影】。

“怎麼回事?”

“禮佳大人,那個女人不見了!”

坦白說,我並不喜歡這個中二的異能名,我更傾向於取一個“天下財富儘數歸我”的霸氣名字。它是幼年太宰取的。

我第一次用異能力作弊,也是用在了他的身上。

津島家雖然家大業大,主人卻很摳搜,主子們蓋溫暖的白鵝絨被,傭人們一律蓋黑心棉。

我十分怕冷,儘管櫻子婆婆已經給我塞了一個湯婆子,我還是每天半夜被凍醒。

我爬出被子,想去家主房間偷一床鵝絨被,又擔心會連累櫻子婆婆,冥思苦想後,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我知道自己擁有隱身的能力,那我不偷被子,我鑽進彆人的被窩裡一起睡,這總沒問題吧?

但新的問題隨之產生。

鑽誰的被窩呢?

家主自然是最好的選擇,但家主被窩裡還有他的妻子,我鑽不進去。

目光隻能轉向他的子嗣。

從大少爺逐漸往下看,要麼睡相奇差無比打呼磨牙,要麼挑燈夜讀不知疲憊,我完全沒有可趁之機,直到看到了幼年太宰。

他小小一隻,睡得安安靜靜,一點聲音也沒有。我掀開被窩,鑽了進去。

……天鵝絨比黑心棉暖和太多,太宰本人也是又軟又香,像隻糯嘰嘰的小團子。

我發出了以上的感慨,並很快睡去,天亮時,我神不知鬼不覺地從窗戶離開,回到了傭人住的屋子。

就這樣舒服了一整個冬天,春天到來後,天氣變暖,晚上隻蓋黑心棉被也不覺得單薄,我便不再去太宰那裡蹭被窩。

然而第二天我抱著花瓶與津島家的小少爺擦肩而過時,他忽然停下腳步,扯住了我的袖子。

“你昨天晚上為什麼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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