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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吞了好幾個回合,才把噎住的咒靈球吞下去。

他顧不上喝口啤酒緩緩,震驚地問道:“你的相親對象是五條悟?”

我也很震驚,光是說出五條悟的名字,就已經把夏油傑嚇到噎住了。

五條這麼厲害嗎?

“你聽說過他?”

“當然了。”夏油傑很快恢複了平靜,扯過架子上的毛巾搭在頭發上,緩慢地擦拭,“咒術界的最強,誰沒聽說過?”

——五條悟居然真的是最強!

身高一米六的男人果然都很精悍。

我頓覺臉上有光,驕傲地挺起了腰:“小夏子,你還不快點巴結巴結我,說出孔時雨的下落,不然我讓悟端了你的盤星教。”

為了顯得我和五條悟很親密,我直接稱呼起了他的名字。

“嗬。”夏油傑冷笑了一聲,“你好像還沒踏進五條家的家門?”

“一隻腳已經踏進去了。”我心想即使五條悟沒看上我,我也能曲線救國,用異能力潛入他家裡,“悟對我印象很好,還買蜂蜜水給我喝。”

夏油傑反問:“你不懷疑那是他喝剩下的?”

“他在自動販賣機裡新鮮買的!”我氣呼呼地說,“悟那麼老實的人,你以為會像你一樣缺德?”

“他……老實人?”夏油傑的眼神古怪起來,比連續吞了好幾隻咒靈球還要不可描述。

“有問題嗎?”

“櫻溪小姐,雖然你一向說話比較的,惡心,但今天絕對是最惡心的一次。”夏油傑頓了頓,“不,還是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我問道,“你不相信我的相親對象是鼎鼎大名的五條悟?”

“沒錯。”夏油傑說,“他不會願意相親。”

“說的你好像很了解他似的。”我挑了挑眉,“莫非你認識他?”

“不認識也能猜到。”夏油傑摸了摸下巴,揣測道,“他已經是咒術屆的天花板了,怎麼可能受製於人?”

“但他受製於家人。”我解釋,“悟的父母安排了這次的相親,他是孝子,所以就來見我了。”

夏油傑不吭聲了。

他聽到有關父母的話題時常會沉默。

以前孔時雨委托他利用盤星教的廣闊人脈,幫我打聽親生父母的事,他嘴上答應了,背地裡卻壓根沒有找過。

我興師問罪,他也隻是輕描淡寫一句:“既然拋棄了你,為什麼還要去找他們?”

矛盾就是因為這句話產生的。

“夏油大人。”浴室外傳來了同為詛咒師的米格爾的聲音。

夏油傑淡定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教裡來了個戴著墨鏡的白發男人。”米格爾說道,“鬼鬼祟祟的,像是在找人。”

“戴墨鏡的,白頭發。”夏油傑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不是猴子吧?”

“是個咒術師。”

米格爾的話令夏油傑沒由來的神情恍惚。

浴室裡的燈光被水汽折射得有些昏暗,男人的臉在燈光下被映成橘色。

“他現在人在哪裡?”他的聲音涼涼地響起。

像有壓抑,像有掙紮,像帶著滿腹的心事。

“中庭的廁所那邊。”米格爾答。

夏油傑的腳步剛一邁動,我立刻拉住了他的袈裟。

“你要去乾什麼?”

他半轉過頭,半開玩笑地說:“去乾掉你的悟,免得我以後要巴結你。”

“憑你做得到嗎?”我挑釁地問。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他同樣挑釁地說。

“你誤解了我的意思。”我一下子扯開了他的腰帶,“我是想說,你出得了這個門嗎?”

腰帶在我的手中如幻影一般消失不見。

接著是夏油傑身上的袈裟。

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我又觸摸了被他扔到地上的毛巾和換下來的臟衣服。

房間裡,視線範圍內已經沒有可以蔽體的東西了。

我的異能力除了可以使自己隱身,也可以使一切非生命體隱身。

失去衣服的夏油傑,即使再能打,也拉不下臉光著身體跑出去打。

“教主大人身材真辣~”我故作流氓地吹了聲口哨,實際上我在使用異能時已經彆過了視線。

……沒辦法直視男人的身體。

“你這家夥。”夏油傑扶額,吩咐米格爾,“去把五條悟攔住。”

門外的米格爾驚呼:“夏油大人,我的衣服不見了,發生了什麼事?”

夏油傑:“!!!”

成功利用衣服隱身戰術將兩人困住後,我來到了中庭。

五條悟正倚在廁所外的欄杆上喂一隻胖鴿子。

胖鴿子囂張地站在他的頭上,他並不生氣,反而耐心地抬著手,方便鴿子啄食他手心的小麵包。

他也在很耐心地等著我。

於是我又進了廁所,然後假裝剛洗完手,推門出來。

“讓你久等了,五條君。”

一見到我,他俊美的眉眼微微彎起,伸出手指戳了戳胖鴿子的翅膀,應該是在和它告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胖鴿子竟然瞪著我,賴在男人的頭上沒肯動。

“要不今晚燉鴿子吧,現成的食材。”

我張牙舞爪地靠近,胖鴿子不敢賭命,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撲棱著翅膀飛走。

五條悟笑了一下,將那塊沒喂完的小麵包放在了欄杆上,又朝胖鴿子招了招手,示意它自己吃。

一瞬間,我想到了太宰。

準確的說,是幼年的太宰。

那時的他和現在的五條悟一樣,對萬事萬物都有著特彆的善意與溫柔。

遇上落滿櫻花的小路會繞著走,看到蝴蝶掉進水裡會撈上來,甚至被津島家主在冰冷的冬夜裡罰站的時候,還把我偷偷塞給他的麵包,讓了一隻饑腸轆轆的流浪貓。

流浪貓恩將仇報地咬了他一口,他不難過。他難過的是,那隻流浪貓後來也沒能活過那個冬天。

記憶裡太宰的臉和麵前青年的臉漸漸重疊。

仿佛是一場久彆重逢。

我鬼使神差地抱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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