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君,我們隻相差五歲,還沒我和你五條老師相差的多,我們一定很合得來。”在這個世界上,隻有金錢和友誼能令我折腰,我掏出了手機,“我加你,還是你加我?”
“這種事得男生主動。”五條悟插話道。
片刻後,我的手機收到了兩條提示消息——
【金槍魚蛋黃醬】請求添加你為好友。
【草莓大福】請求添加你為好友。
“你有兩個賬號?”我看向狗卷。
“還有一個是我的哦。”五條悟說。
不愧是師生,網名都是食物,前者頭像是一隻飯團,後者是戴著墨鏡的白貓。
加過好友之後,狗卷和我們告彆,他對不能參與成年人的活動耿耿於懷,三步一回頭。
不過等他第二次回頭時,我和五條悟已經消失了——他用瞬移,我用隱身。
狗卷鼓起包子臉,然後慢慢地拉高衣領,轉身踏上了回去的路。
“沒想到能正常說話的阿棘會是個話嘮。”在狗卷看不到的角落裡,五條悟感慨道。
“咒言術很厲害嗎?”由於狗卷的咒術對我無效,我也沒能體會到。
“對普通人來說當然厲害。”五條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平靜地說,“比如他叫對方奔跑,對方的身體就會跑起來,他叫對方睡覺,對方就會立刻進入睡眠狀態。但同時也非常危險,因為語言會在不經意間詛咒到彆人。”
“所以他平時隻用飯團餡料和彆人交流嗎?”
“是啊。”五條悟聳了聳肩,“與生俱來的能力讓他吃了不少苦,也不被人理解,進入高專之後他才算交到了朋友。”
大概因為大家都是咒術師,所以彼此間能互相體諒。
“阿棘很喜歡櫻溪小姐,可以的話,你拒絕他的方式請委婉一些哈。”
“不,我沒打算拒絕他。”我已然拜倒在了狗卷的學生證下,信誓旦旦道,“我會等他成年。”
五條悟撓了撓他的羽毛球頭:“可是——”
“五條君,你是個好人,你一定會遇到更合適的相親對象。”
“可是阿棘成年後,學生證是要回收給學校的。”
失去學生證的狗卷也失去了身上的那圈聖光。
我的心情在一秒內經曆了大起大落,最終心如死灰。
“好啦,成年男人不比小孩子更有魅力嗎?”五條悟安慰道,“我知道有家咖啡店的甜品不錯,櫻溪小姐要去試試嗎?”
我對咖啡店沒興趣,咖啡我自己會做,甜食更是不吃。
“成年人的場所不應該是酒吧麼?”
五條悟臉上笑容不變:“我討厭酒精。”
——居然會有男人討厭酒精。
就算是阪口安吾那樣的工作狂魔,周末也會抽空去小酌一杯。
“巧了,我也不喜歡酒精。”我麵不改色地撒謊,“實在搞不懂那些愛喝酒的人心裡在想什麼。”
目標重新變成了得到五條悟的好感,因此得迎合他的喜好,不能暴露我嗜酒和好賭的本性。
話雖如此,在看到灑滿糖霜的巧克力蛋糕時,我還是感到了一陣牙疼。主食是奶酪意大利麵和可麗餅,同樣令我無從下口。
“櫻溪小姐,試著碰我看看。”五條悟依然沉迷於解開我的異能力之謎。
“才不要,除非你告訴我你的咒術是什麼?”
五條悟把狗卷的能力告訴我了,卻不說他自己的。
“話說五條君,你不擔心胰島素抵擋嗎?”他一杯拿鐵裡至少放了七塊方糖,和江戶川亂步有的一拚。
“咦,那不是櫻溪醬嘛?”
看來下午金湯力的酒勁還沒過,我竟然幻聽到了江戶川亂步的聲音。
直到那張眯眯眼大臉差點貼到我的臉上時,我才反應過來,亂步真的出現了。
每次他一出現,我都會吃大苦,倒大黴,破大防。
“五條君,我們打包帶回去吃。”我開始收拾桌子。
“你們在相親嗎?”亂步噘著嘴說,“好奇怪,明明互相沒看上,非要湊在一起吃個晚飯乾什麼?”
我不客氣地捏住了亂步的嘴,然後拽成了鴨子嘴的形狀。
戰五渣的亂步痛得雙腳蹬地,我皮笑肉不笑地問:“你說誰沒看上誰?我和五條君可是對彼此滿意的不得了啊。”
視線範圍裡出現了一雙黑色的皮鞋,再往上,白色的褲子,淺駝色的風衣,纏繞著古怪繃帶的雙手——
是太宰治,我的前夫。
太宰的眼神漫不經心地掃過我,掃過五條,掃過亂步,掃過全場。
他的眼角像帶著風,虛虛地落下來。但在我身上停留的時間與他人相比並無不同。
擦肩而過時,他風衣上細長的腰帶擦過我的手腕,像是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也是認識的人嗎?”五條悟問我。
我不想承認:“不認識。”
聞言,太宰停下了腳步,側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