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疼嗎?”
“習慣了。”
“小姐……以前經常挨打?”
“嗯。”
流煙想起她身上的那些鞭痕,不禁感到心疼。
同時也在心裡默默發誓,一定要好好守著小姐!
此時外院有一個丫鬟進來稟告說:“四小姐帶著禮品過來了,小姐要見嗎?”
流煙默默嘀咕:“平白無故的,送什麼禮品?”
興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沈鳶也不想跟沈婉寧正麵有什麼矛盾,直接讓丫鬟回絕了,並不想見麵。
丫鬟很快進來,臉上掛著猶豫:“四小姐說……要是小姐您一直不見,她便一直候在外麵,等到小姐願意見麵為止。”
流煙嘟囔著:“她怎麼這樣啊?”
現在是深秋,天氣漸涼。
沈婉寧的身子以前虧損的厲害,要是在風裡候著半日,隻怕沈琅會提著刀來秋水苑質問!
沈鳶知道自己無法避免跟沈婉寧的碰撞,既然如此,那就見見吧。
丫鬟出去回話,沈婉寧很快走了進來。
她穿著時下京中最新穎的軟煙羅,可值千金。
而沈鳶回來後,連一件上得台麵的衣物都沒有。
“姐姐,我聽說鈺兒頂撞了你?”
她側眸,讓身後丫鬟呈上一個香木做的匣子,裡麵裝著亮閃閃的珠寶首飾。
“我作為鈺兒的姐姐,理應代他賠罪。這些首飾都是我親手挑選的,姐姐快看看喜不喜歡?我隻希望姐姐看在鈺兒年紀小的份上,莫要計較。”
她言語誠懇,說的認真,看起來並無惡意。
可細細端詳,匣子中的首飾上積著層薄薄的灰塵,樣式也老舊,還有幾支點翠連珠子都掉了。
沈鳶默不作聲,讓流煙將匣子蓋上。
“難道姐姐不喜歡?”沈婉寧眼底開始紅潤,又是一副委屈的樣子:“鈺兒是我看著長大的弟弟,他做錯事頂撞姐姐,我也很難過。可鈺兒還那麼小,父親母親溺愛,聽得懂什麼道理呢?”
她是陪著沈鈺長大的親姐姐,話裡又搬出沈庸和陳氏來。
沈鳶又不是真正的沈家人,有什麼資格評判沈鈺的對錯?
這番話,沈鳶不是聽不明白。
她抬眸,倒映出沈婉寧委屈兮兮的模樣,歎了口氣:“你本可以不來招惹我。”
“姐姐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她依舊是那副充滿純真的樣子。
也正是這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讓沈家眾人都願意圍著她哄著她。
沈鳶冷笑:“聽不明白?那你便仔細想想,那雙乾淨纖細的手掌中,沾染過什麼血跡?”
沈婉寧臉色蒼白。
眼一抬,正好與清冷的視線對上。
她極力掩飾住心裡的慌張,卻還是讓沈鳶看出來了。
“姐姐恐怕不知道,不小心踩死一隻螞蟻我都傷心的不得了,怎麼會沾染什麼血跡?姐姐真是說笑。”
“看來,你適合去上清寺做尼姑。”
“姐姐何故這樣說?”
沈鳶輕挑眉尾,表情冷漠:“拜佛吃素,就不會傷心了。”
“姐姐你!”
沈婉寧眼睛一紅,驀地起身,淚水順勢掉下來。
隨後命丫鬟將匣子放下,頭也不回的踏出了房門。
正當沈鳶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聽見院子裡傳來失聲的尖叫:“四小姐被推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