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月也想開了,她想的和李宣是一樣的。
當然不是李呈的身份問題,而是到時候無論那琉璃商說的怎麼天花亂墜,也不可能證明鳳凰琉璃的價值。
那鳳凰琉璃她早就看過了,與涼州其他的琉璃一般無二,以此為國寶,本就是有傷國體。
文臣內心肯定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彆說鳳凰琉璃是貴是賤,單是寧國出品這一點,就不會讓他們認同。隻不過她們不會輕易表態罷了,不願成為任何一方的攻擊目標。
而李宣也沒讓她失望,隻要擁有琉璃製作工藝,就能讓某些商貴倒戈,從內部瓦解商貴勢力。
如此一來,才能達到她的目的。
想通這一點,她心情大好,頓有吟詩一首的衝動,於是開口道:“寵太師好久沒有新作了,不如趁此機會,拿出一首來,也給此次百花盛宴添些喜氣如何?”
既然要拉攏文臣,當然要給她們表現的機會了。
而這方麵不是商貴擅長的事情,如此也可以惡心她們一番,順便讓她們怨上文臣,何樂而不為?
寵太師倒是有些意外,崇武抑文的雲月公主居然還有這等雅興。
不過這是好事,當即笑道:“公主殿下既然如此說了,臣豈有不應之理。”
說著,便吟來一首:“野菜香粳樂晚年,疏林晴日好秋天。風瓢滿耳鳴琴築,黃葉深窩得宴眠。”
“好!”
“好詩啊!”
寵太師此詩一出,文臣們無不拍案叫絕。
就算是向來不喜文事的周雲月,也是連連點頭。這詩確實不俗,而且還應景,雖然這肯定不是現場所作,但能吟出如此水平的一首,寵太師不愧是西夏文臣之首。
“右相,寵太師此詩如何,不如品評一番?”周雲月看向王玲。
王玲臉色有些不好看,因為她不擅詩詞,哪知道怎麼品評?
不過她們這些商貴可不蠢,立馬將禍水東引,道:“寵太師此詩自是極好,恐怕便是寧國,也難有如此上乘之作吧。”
李宣頓時臉色一黑,這是要打他的臉?
周雲月暗恨,王玲是想讓文臣與李宣敵視,真是可惡至極。隻不過,她又不好反對王玲的言論,否則豈不是得罪寵太師?
“此詩雖好,但想與我寧國相比,恐怕還不夠格。”李宣十分不爽的道,西夏女權之地,能出什麼好詩。
周雲月咬牙,這個蠢貨,委婉一些不行嗎,何必如此氣盛?
這就是女人不懂男人的地方,而李宣偏偏又是極度自負的人,眼下他都算是收斂了。
寵太師也不爽了,雖然西夏文風確實比不過寧國,但她這一首詩可是嘔心瀝血而成,自認不會差於寧國任何一首詩,本就打算在合適的時機拿出來揚名天下。
現在倒好,寧國太子居然如此打壓,她豈能心服?
“據聞太子殿下才華出眾,不知可否作得一首,讓我等見識一番。”寵太師陰陽怪氣的道。
李宣一愣,讓他作詩?
“不錯,既然是寧國太子,想必才華定然遠勝寧國諸多皇子。”
又一位文臣開口道:“此前我偶得寧國大皇子所作一首清平樂詞,驚為天人,如此才華不愧是寧國皇室中人,想來太子殿下也不遑多讓。”
“寧國文風鼎盛,太子殿下就不必推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