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一小口水,便把瓶子給了許小婉:“慢點吃,彆噎著,喝點水。”
許小婉拿過瓶子,雖然才五歲,卻是很懂事,知道水和食物一樣珍貴,也不敢喝多,抿了一小口又遞給許長明。
許大力躺回平車上,想問問江黎的傷,話到嘴邊又問不出來,夫妻倆平日裡實在是沒有什麼話可說。
而此刻的江黎,正用碘伏給自己的額頭傷口消毒。
月色皎潔,巴掌大的化妝鏡依稀可反射出額頭傷口,沒愈合的皮肉碰上藥水,疼的鑽心。
好不容易上完了碘伏,又用紗布把額頭的血窟窿包紮好,外麵再綁上從許晴衣服上撕下來的布條,遮住白色紗布。
最後她又從空間裡取出阿莫西林膠囊吃了兩顆,這才躺下來拿著化妝鏡看原主的長相。
挺俊俏的姑娘,隻是太瘦了,瘦的眼窩凹陷,顴骨微微凸出,暗黃的膚色上幾處大大小小淤青,尤其嘴角的淤青最為明顯。
這具身體現在是她的了,她不會延續原主的人生軌道。
這群人好像要去一個叫永州的地方,她打算一起跟過去看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與許大力商議和離,堂堂正正的離開。
想著想著,江黎進入了夢鄉。
許是失血過多的原因,這一覺她睡的很沉,沉到發燒了自己都不知道。
“老大家的你這個懶貨,還不起來是要等到中午趕路嗎?還是說你又想裝病,讓老二老三拉平車?告訴你門都沒有......”
江黎被程紅月的叫罵聲吵醒,睜開眼睛看著荒蕪的世界,整個人渾渾噩噩。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昨天穿越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不好拿出洗漱用品,便也隻能用身上散發著酸臭味的衣服胡亂擦了擦臉,然後爬起來收拾平車,準備和大家一起趕路。
許大力對許勇說:“二弟,你今天多受累,江氏受了傷,怕是沒力氣拉平車。”
不等許勇拒絕,程紅月先不願意:“她受傷不是自找的?誰讓她跑的?就是要讓她拉平車,好叫她長長記性。”
許大力皺眉:“當是我求二弟了成不?”
許勇把家裡的行囊全部放在平車上,然後靠著平車對許大力說:“不是我不幫忙,這幾天吃的全是草根,誰還有力氣拉車?”
一個大男人都說沒力氣拉車,江黎一個受了傷的婦道人家就有力氣了?
許大力對許勇失望的同時,自己也很愧疚,是他拖累了一大家子。
江黎沒那麼多廢話,收拾好東西,直接走到平車頭,把半個手掌粗、用布條裹了一圈的繩子挎自己瘦弱的肩膀上,兩手握著扶手,拉起平車就走。
還以為平車上放著那麼多行囊,加上許大力,拉起來會很費勁。
事實上並沒有,即便她覺醒的不是力量,但進化過的人類,體魄非尋常人能比,平車這點力道,與她而言,不算什麼。
見江黎二話不說先帶頭走,許長明許小婉兩兄妹趕緊追上去,跟在後麵推平車。
並不是想幫江黎的忙,兩兄妹隻是明白,如果江黎來了脾氣尥蹶子不乾,就沒有人管他們的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