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對苦難無法冷眼旁觀吧。
準備離開時,一陣秋風襲來,江黎聞到了自己身上的酸臭味。
停下腳步,猶豫了片刻,大家都在村子裡,沒看到有人來這處破敗的草屋,索性就轉頭回去了。
從空間裡取出木質大浴桶,在裡麵注滿溫水,脫下衣服,直接跨了進去。
泡了一會兒,用搓澡巾一擦,身上的泥都是大粗卷,簡直沒眼看。
不能怪原主埋汰,實在是沒水給她洗澡。
怕有人中途過來,不敢享受熱水澡太久,二十分鐘江黎就出來了,拿出空間裡的乾淨內衣換上。
散發著酸臭味的衣服肯定不能再穿,江黎把衣服丟進浴桶,用洗衣粉搓了一遍,再用空間裡的清水涮一涮。
暫時穿著現代的t恤和大褲衩,頭發包著個大浴巾,把洗好的衣服擰的很乾,掛在外麵的枯樹枝上,讓風吹一會。
回到草屋內,從空間裡取出一副座椅,拿了一碗米飯和一碟子青椒炒肉絲,都是熱的。
很尋常的菜,但是對於這具身體而言,算得上大補之物!
沒有一下子吃太多,長期處於饑餓狀態,怕沾了葷腥再吃的太撐,腸胃受不了。
米飯隻吃了半碗,一碟子青椒炒肉吃了三分之一。
喝了半瓶可樂,江黎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享受的打了個氣嗝,總算是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等外麵的天色開始暗淡,她才去把衣服拿回來,沒吹多久的風,衣服還是濕漉漉的。
頭發也是沒乾,她把原主本來包頭發的小方巾撕成了布條,濕發盤在頭頂,用布條綁住。
最後把額頭的紗布拆掉,重新用碘伏消毒,換上新紗布包紮好,這才收拾好東西,拿著水袋出去。
出了門沒走幾步,突然聽到不遠處的枯黃雜草叢裡有窸窸窣窣聲。
她轉頭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扒開草叢一看,竟是一條灰中帶黃的烏梢蛇,足有雞蛋粗,少不得兩米。
還想著從空間裡拿點什麼出來像是這個世界的東西,這下不用廢腦筋了。
就是帶這條蛇回去,怕是要和一大家分吃,畢竟這玩意要起火煮,惹眼!
江黎一點沒猶豫,從空間裡取出匕首,快、準、狠的一刀紮在烏梢蛇頭部。
定住蛇腦袋,她撿起地上一塊巴掌大的石頭,將蛇的腦袋砸了個稀巴爛,原地剝皮去內臟。
而後,一手拿著水袋,一手拿著剝好的蛇肉,興致勃勃往回走。
進了村中大路,老遠見村正帶著一群男人在找著什麼。
江黎上前想說她發現了兩桶水,沒等開口,村正看見她先問:“江氏,你沒跑?”
這話聽在江黎的耳裡極度不舒服,這群人原來是在找她!
一點不動腦子的嘛?
她想要逃,下午停下來歇腳就逃了,難不成許長明許小婉兩個小不點能攔得住她?還是許大力一個雙腿殘廢的人能攔得住她?
江黎臉色冷淡,明知故問:“你們是在找我?”
村正也沒遮掩:“啊,我們都在找你,方才湯氏說把你跟丟了,懷疑你又想跑回去。”
江黎無語的翻白眼,從她接受了原主的記憶開始,就沒打算要跑。
原主心心念念想回去找情郎,根本不考慮後果,腦子裡除了情情愛愛,彆的東西基本裝不下。
象征古代身份證的魚符在婆家人手裡,沒有那個東西,去哪都辦不了路引,宿州一帶因為大旱,逃荒的人多,魚符失去了意義,有沒有也無所謂。
可現在大家隻有逃到外州才能活下去,屆時,沒有魚符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