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能一直和馬賽跑,左右是晚上,誰也看不清怎麼回事,她從空間裡取出一把大號戶外軍用刀。
跟著馬跑了幾步,一躍上馬背,對準馬的脖頸大動脈狠狠紮了幾下。
馬兒嘴裡發出最後一聲嘶鳴,在它還沒有抽搐倒地之時,江黎眼疾手快的跳下,在田地裡滾了幾圈。
她長長鬆了口氣,衝著許長明喊:“長明過來幫忙,小婉就彆來了,怕嚇著她。”
讓許小婉去,她也不可能去,便是看不清楚,馬兒受驚的聲音早嚇到她了。
許長明也害怕,他告訴自己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一定要克服恐懼,不能因為這點小事畏畏縮縮。
他以後還要養爹爹,照顧妹妹,幫忙分切一下馬肉算得了什麼?難不成死掉的馬還能爬起來咬他不成?
事實上,江黎並沒有讓他做多麼血腥的事情,自己一個人把馬的四肢和腰部、裡脊肉給分切了出來。
在平車上騰出兩個麻袋,讓許長明撐著,將馬肉給裝進去,搬上平車,繼續出發。
趕了一夜的路,第二天辰時初,終於看到了城鎮。
江黎和許大力對視一眼,都沒有在對方臉上看到欣喜之色。
眼前的城鎮一點都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城樓去了原有的顏色,整個牌匾搖搖欲墜。
城中街道兩側,到處是被風帶過來的雜物,一隻殘缺不全的破舊燈籠在馬車麵前轉了幾個圈,最後在一處屋簷下停住。
江黎牽著馬,四處張望,試圖尋找一個門窗健全的房子:“我們趕了一夜的路,應該已經脫離了馬匪地盤,得在這裡休息一天在趕路。”
許大力讚成道:“大家四處逃竄都分開了,但總歸都是要往永州,一定會經過此處,我們正好等一等他們。”
江黎單純是困乏,需要休息的地方,可不是想要等誰。
有沒有那群人,她一樣可以到達永州。
馬車停在一個鋪麵前,見門窗是好的,江黎先進去看了看。
主人不知道已經離開多久,除了幾張破桌椅和貨架,還有一些許是過路人借住在此、留在屋內正中央燒過的黑色木材灰,其它什麼都沒有。
江黎先去把許大力背進屋,再出來把兩個睡著的孩子卷在席子裡一起抱了進去。
席子鋪平,又將許大力給背過去,讓他做靠著牆壁。
江黎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我去城裡找一找,看看有沒有水源什麼的。”
許大力關心道:“你也一夜沒合眼,不如先睡一會,等中午醒了再去找水源?”
江黎主要目的是讓水有個出處,不是真去找水源,這父子三人身上的味道一言難儘,她快要受不了了。
“我很快回來。”
說不動江黎,許大力隻好作罷,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是那麼的瘦弱,內心五味雜陳。
以前江黎愛作妖,讓他頭疼不已,現在不作妖了,又讓他感到心疼。
說到底,這個女人今年不過才十七歲,這兩天為了他們父子三人,吃了不少苦,昨晚還冒著生命危險去撿山匪的物資。
兩個孩子睡的香甜,許大力垂眸靜靜看著,卻生不出一點幸福感。
他很怕,怕再次遇到類似昨天的危險,一點忙幫不上妻兒,還會成為他們的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