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婉的目光被紅白紋相間的小球吸引,抬起頭好奇的問江黎:“這是啥?”
“一種糖果,叫棒棒糖,想吃嗎?”
許小婉隻聽過糖,卻沒吃過,甚至連看都沒看過,她眼饞的衝著江黎點點頭。
江黎說:“糖可以給你,但是我們先商量個事。以前呢,我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對,現在我知道錯了,小婉能不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以後咱們好好相處?”
許小婉再次點了點頭。
江黎有些意外:“這麼好說話?”
許小婉這兩天不缺水和食物,聲音漸漸變回了正常女童的軟軟糯糯,又帶著些許天真:“昨天娘去引開馬匪的時候,爹教了我和哥哥一些話。”
江黎問:“什麼話?”
“爹說娘以前對我們不好,是因為娘的心裡有苦,所以才會發泄一下。但是娘的心底很善良,遇到危險時,不顧自己的性命保護了我們,還給我們找來了珍貴的食物和水。爹說過,如果娘能活著回來,我和哥哥一定要對你感恩,絕對不可以再罵你壞女人,偷偷在心裡罵也不可以。”
江黎被許小婉說的有點不好意思。
其實她沒那麼好,之所以去冒險,那是因為她有底牌,能夠確保自己的安全。
至於水和食物,再如何珍貴,她都是不缺的。
雖然自己和許大力有了約定,到達永州就會和離,可他這麼教導孩子,江黎很欣慰。
把棒棒糖塞進許小婉嘴裡,她承諾說:“以後我不會再欺負你和長明!”
許小婉似信非信:“不會再打我和哥哥了嗎?”
江黎認真道:“嗯,不會了。”
許小婉笑出一排小米牙:“娘要是很生氣的話,可以打一下小婉的屁股,可是彆太用力好不好?小婉怕疼。”
江黎的食指勾了下她小小鼻尖:“那小婉不聽話的話,我就打兩下屁股,輕輕的打。”
許小婉的嘴裡發出脆生生的笑聲,分外好聽:“娘,棒棒糖好甜,好好吃,我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吃到糖呢。”
江黎聽在耳裡,疼在心裡。
她的身世比許小婉悲慘的多,但是生活上,卻又比許小婉幸運許多。
人類為了掠奪他國資源,頻繁發動核戰,甚至為了滅絕一個種族,研發生化武器,導致人類異變。
喪屍是異變,所謂的進化人種,江黎覺得也是一種異變,不過一個是惡性的,一個良性的。
末世來臨,她的爸爸成為了第一波喪屍,媽媽獨自去尋找避難所,卻在半路臨盆,濃烈的血腥氣引來了喪屍。
為了保護剛出生的她,媽媽把她死死護在身下,用自己的皮肉喂了喪屍。
不幸中的萬幸,嬰兒的她的哭聲引來了基地路過的一位長官。
媽媽變成喪屍之前,用最後的理智把繈褓中的她托付給了那長官,求長官收留。
那長官被媽媽的以身為盾也要保護女兒的偉大母愛感動,成了她的乾爹兼教官,陪伴了她的童年和青少年。
十四歲那年,長官在一次任務中,也成為了喪屍,後來江黎就開始獨自生活。
十八歲之前,她沒有覺醒異能,在基地的生活也很辛苦,除了上文化課,還要上戰鬥技能課,下課又要在基地打零工換取生活所需。
基地對待人類的幼崽,其實算很愛護了,有時候成年人饑一頓飽一頓,也要一日三餐供應孩子。
越是末世,人類越是看重孩子,因為那是人類的延續,是人類的未來。
當然,不排除有一些滅絕人性的人,沒吃沒喝會對同類下手,其中受害者最多的就是孩子,不過這樣的事情,一般不會出現在基地安全區。
像許小婉兄妹倆這樣的,艱難到每天喝水差點按滴算,江黎並沒有經曆過。
尤其是十八歲覺醒異能,她經常和大家出去完成基地任務,空間裡不知道藏了多少物資,渴不著,餓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