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湯敏拎著一籃子蘿卜和菘菜與許晴跑到一處偏僻牆角才停下。
兩人身上均穿著江黎之前在空間裡拿出來的短衫長裙,臉色要比前些日子紅潤不少,不太像是逃荒的,倒像是本地人出來趕集。
湯敏扶著腰嗎,氣喘道:“幸好我拉你跑的快,不然被大嫂發現,免不得又要動手,她那股子蠻勁,我們現在誰也打不過她!”
一陣劇烈的奔跑,穿過好幾條巷子,許晴的呼吸同樣不規律,靠在牆上拍著胸口平複自己:“二嫂,你說江黎沒有戶籍和路引,也沒有馬車,靠雙腳是咋追上我們來到崗寧縣的?”
湯敏哪裡能知道!
不過,卻不妨礙湯敏詆毀般的腦補:“一個年紀輕輕的婦道人家,路上誰知道會遭遇啥?誰又知道是不是大嫂出賣了自己,和誰達成見不得人的交易,人才載上她的呢?”
湯敏的話不可為不惡毒。
但是許晴非但沒有反駁,還是讚成的,嗤之以鼻的說:“反正江黎就是一個不守婦道的賤貨,啥事乾不出來!”
湯敏直起腰板:“按理說大嫂咋都不可能這麼快追上我們,一定是把大哥和兩個孩子丟下了,我們得儘快回去把這件事告訴爹娘。”
“對,對,我們得馬上回去告訴爹娘,走!”
許勇搶了騾車和糧食等物資,但是裡麵沒有錢。
路上,他們靠著燉馬肉和糧食充饑,雖說都是好東西,卻頓頓吃,也膩了,所以路過崗寧縣才讓湯敏和許晴出去買點蘿卜和菘菜,燉馬肉時放點進去好解解膩。
一家子要是住客棧,最劃算的是男女分開,要兩間房。
可是程紅月舍不得拿這筆錢,便在城外露營。
程紅月已經把醃製風乾出來的馬肉燉好,見湯敏和許晴回來,催促說:“正好馬肉燉的差不多,趕緊洗根蘿卜切塊放進去。”
湯敏神神叨叨說:“娘,你猜我和小晴在縣城裡看到誰了?”
程紅月說:“人生地不熟的能看到誰?比我們早出來逃荒的村裡人?”
湯敏說:“是大嫂!”
坐靠平車軲轆邊的許根深和許勇許聰爺仨聞言都是一怔。
程紅月臉色驟然發緊:“我們有馬車也才今天下午抵達崗寧縣,她咋可能追上來?”
湯敏認真道:“我親眼看見的,不信你們問小晴,她也看見了,我們還差點被大嫂發現。”
許晴點頭說:“沒錯,我也看到了,確定就是江黎。”
許根深此刻比家裡其他人更不願意看到大房,甚至這種想法是高於其他人的。
因為他清楚,在許大力的心裡,自己這個親生父親一定是更可恨的。
他也不願意去回憶,自己是如何為了財物,把親生兒子和孫子扔下。
程紅月震驚的撐大眼睛:“他們的東西都被我們帶走了,就算身上還有點錢,可以和彆人搭夥坐車來崗寧縣,也不應該比我們快才是。”
許勇站起身問:“大哥也在?”
許晴又搖頭:“沒看見那個癱......沒看見大哥。”
在許根深麵前叫許大力癱子總歸是不好,許晴話到一半改了口。
許勇琢磨著說:“大哥不在的話,大嫂這麼快抵達崗寧縣就不奇怪了,畢竟一個人搭車啥的沒有累贅。看來,大嫂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