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很無奈,她空間裡比這燒雞好吃的多了去,不是客氣,而是真心不稀罕。
她不是喜歡客套推來推去的人,便去背簍裡拿了一個餅架放在陶鍋上,把燒雞給熱了一下。
疙瘩湯好了,燒雞也熱透了,燒雞肉撕下來放在裝蘿卜丁的陶盆裡,當個配菜。
轉而江黎又盛了兩碗疙瘩湯給周大夫老兩口送過去:“周大夫,向阿婆,吃碗疙瘩湯暖暖胃吧。”
周大夫忙放下手裡的饅頭站起身:“喲,這怎麼好意思,我們下午已經買乾糧了。”
江黎催促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一起趕路,互相照應,你們快把碗接下,有點燙。”
這兩天看江黎對張氏周鶴一的態度,周大夫以為江黎多多少少可能也會反感他們老兩口,之所以沒有言語上刮著他們,也是因為要治許大力的腿。
但是此刻瞧著江黎的態度,她該是純粹看不上張氏和周鶴一母子吧。
向氏本來還想推脫,聽到江黎說燙,隻能上前去接下來:“太麻煩你們了。”
沒等向氏客氣幾句,就聽周鶴一突然接口說:“我的呢?”
江黎白了他一眼:“讓你娘自己做去,我又不是你娘!”
話落,她轉身就回去操持自家和陳朔之祖孫的飯食。
周鶴一聞著羊肉疙瘩湯的香氣,手裡涼掉的雞腿頓時不那麼美味,眼巴巴看著周大夫和向氏碗裡的。
孫子在不著調,老兩口在吃的方麵,也不會吝嗇。
即便出門在外,一碗羊肉疙瘩湯已經是難得,向氏還是去江黎那邊又要了兩個空陶碗,兩碗疙瘩湯分成了四碗。
江黎可以再給他們盛兩碗,卻沒有那麼做。
她不喜歡張氏母子是放在明麵上的,也不喜歡做那麼多的表麵功夫,更是覺得沒那個必要。
既然已經給周大夫和向氏,要分給誰,是他們的決定,自己不可能因為看老兩口疼孫子,就勉為其難再給討厭的人盛兩碗。
江黎把鍋裡剩下的全部倒進陶盆,誰不夠吃就自己盛。
新買的砂鍋已經洗乾淨泡上了中藥,這會直接端上爐子小火熬製就可以。
一切弄完,她也過去坐在鋪著布的地上吃飯。
羊肉燉的軟爛,即便沒有那麼多調料,湯汁也是鮮美的。
四個孩子,吃的那叫一個香。
江黎邊吃邊說:“要是有點香菜就更完美了。”
坐在輪椅上的,一邊吃飯一邊泡腳的許大力問:“什麼是香菜?”
江黎想了想這個世界叫法,說:“就是芫荽啊,撒一點在羊肉湯上,胃口絕絕子。”
眾人心想,這絕絕子......
應該是絕了的意思吧?
陳朔之說:“我吃著怎麼還有胡椒的味道?”
江黎以為他吃不出來的,撒謊說:“哦,我今天買了一點胡椒,做羊肉不放胡椒不好吃。”
陳朔之一聽說真有胡椒,雖然不是自己的錢,也覺得肉疼:“胡椒多貴的東西,太破費了!”
江黎不在乎道:“在貴的東西也是人吃的,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胡椒會這麼貴?”
陳朔之解釋給她聽:“胡椒非我大啟作物,我們吃到的每一粒,都是西域客商從遙遠的天竺國運來,素有黑色黃金之稱,由此可見它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