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斜看一眼江黎:“怎麼證明這些東西來路是正的?”
任秀芝拿出自己的戶籍攤開給掌櫃看:“我是孔村人,這是我的戶籍。”
也不知道掌櫃有沒有看清楚戶籍,隻是掃了眼就還給了任秀芝,態度很是不好。
“孔村怎麼會有任姓?這麼多田地,還得是孔村大戶吧?恕我直言,姑娘看起來可不像是大戶人家裡出來的。想來是姑娘不方便說這些東西的出處,我可以不多追問,但是收了不乾淨的東西,當鋪是要承擔風險,隻能給你按照正常價格的五成來交易。”
任秀芝有點急了:“這就是我家裡的房契田契,我的戶籍就是孔村的啊。”
掌櫃猜測說:“姑娘是在孔村富貴人家裡乾活的吧?”
任秀芝誠懇解釋:“不是,我沒有給人家乾活,這真是我自己家的房契和田契。”
掌櫃的聲音透著三分輕蔑:“是不是你的,你心裡清楚就好,一畝宅基六間房,每間房我算你二兩銀子,至於農田,一畝按照三兩銀子來算。”
任秀芝說:“可是我們村裡有人賣地價格不是這麼低的啊。”
掌櫃說:“那是來路正的房契田契,我說了,你的隻能按照五成的價格來收。”
永州的房契和農田價格上和宿州相差是很大的。
因為宿州大旱,根本不按照房屋來算,隻按一畝宅基地四兩銀子給。
前些年乾旱還沒有這麼嚴重的時候,一畝地大概三兩銀子,當鋪還不一定收,得看地段什麼的。
比如原主的娘家江莊和婆家的桃源村,都是地段較為偏僻,田地一兩銀子也不見得有人要,因為缺水種不出什麼東西來。
按照眼前這個掌櫃給出的五成市場價格,沒有經曆過大旱的永州,宅基地和田地都是比較高的。
見任秀芝猶豫要不要賣給掌櫃,江黎直接把房契田契拿了回來,不悅說:“話裡話外不就是想說我們房契田地是偷來的嘛?真是狗眼看人低,東西要是偷的,我們敢明目張膽的大咧咧進來問價?你們當鋪不收,我們換一家就是,左右這條街不止你一家。”
掌櫃能看得出來任秀芝是想賣的,且她臉上有焦急之色,該是急需用錢,於是他依舊把姿態擺高高的:“小娘子好生無禮,你們的東西要是來路正,為什麼不叫上家裡男人來?這些東西可不少值錢,男人能放心讓你們兩個年歲不大的女子來當鋪?”
江黎不耐煩:“你聽不懂人話還是自以為是慣了?我不是告訴你她阿哥最近受了點小傷?”
掌櫃譏笑:“你們的說辭罷了!”
江黎拉起任秀芝的手就要走:“彆和他磨嘰,我們換下一家。”
掌櫃給鋪子裡的兩個小廝使了個眼色。
小廝會意,立刻上前擋住兩人去路。
江黎轉身,挑眉問掌櫃:“想乾架?”
掌櫃笑不達眼底:“我金盛典當行可不是你們想來就走,想走就走的地方,說了半天又不肯當,你們耍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