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朔之說:“他不過是和你們的爹長的有幾分相似,實則你們的爹早就死了。”
陳淑瑤忽的哭了起來:“明明爹就在這裡,阿公為什麼要說他死了?我沒有認錯,再說荀叔不是還在外麵嗎?他也是假的嗎?”
陳朔之臉色一沉,聲音帶上幾分嚴厲:“我說他不是你爹就不是,以後莫要在認錯人。”
陳淑瑤緩緩轉頭看著陳慕遠,他卻是一臉漠然,沒有一點要與她親近的意思。
想起下午在府衙門口,陳慕遠和同僚介紹自己的話,陳淑瑤更是淚如雨下,質問陳慕遠說:“爹,你是不是真像那些人說的,娶了郡守的女兒攀了高枝,不要我們了?”
許長明和許小婉跟著走了過來,許長明見他們這樣,懵懵懂懂對陳慕遠說:“叔,淑瑤姐姐和淑瑜妹妹每天都很想你,她們每天都想見到你就有家了,你彆不要她們。”
陳慕遠彆過頭,無言以對。
陳朔之隔壁的房門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打開,江黎歪靠門框,手裡瓜子磕的脆響。
聽了半天,終究沒忍住,江黎嗤之以鼻的衝陳慕遠唾了一口,說了句:“哪裡都不缺陳世美。”
許小婉走到江黎身邊,問:“娘,啥是陳世美?人名字嗎?”
江黎點點頭,很詳細的介紹給許小婉解釋:“陳世美就是渣男的意思,什麼是渣男呢?就是成了親有了娃的,還在外麵偷偷再娶,老子爹、媳婦孩子都不要的畜生玩意,就叫渣男,就叫陳世美,知道了吧?”
許小婉歪著腦袋,還是不能夠完全理解江黎明裡暗裡的嘲諷辱罵:“可誰是陳世美呢?”
江黎看著陳慕遠,鄙夷道:“誰乾了這畜生事,誰就陳世美唄。”
不談人品,陳慕遠的外貌,當真是沒的說。
屬於那種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能讓醒目的。
身材高挑修長,麵如冠玉,斯文儒雅,還有探花郎光環加身,這不就是古言小說裡的標準男主人設?
可惜啊,方才在屋裡,她聽到陳慕遠那些三觀炸裂的話,對這副好皮囊是半點好感也沒有。
或許陳慕遠一個人在永州官場是真的很不容易,但那些不是他拋棄糟糠的理由,更不能為他現在連老子爹和兩個女兒都不要的洗白借口。
高中探花,必有真才實學,就像陳朔之說的,穩紮穩打,不見的沒有出頭之日。
即便官場陰暗,他那所謂的抱負最終不得實現,難道就可以拋棄自己的至親和媳婦?
古今都不缺渣男,他們總能為自己的行為,去找一個聽似合理的借口罷了。
陳慕遠眉頭微擰,看向江黎問:“我與小娘子素不相識,小娘子何故打譏諷?”
江黎不答反問:“我不過是和自家孩子說話,怎的陳大人要對號入座?”
陳慕遠又不是孩童,怎會聽不出來眼前小婦人說的就是自己?
再者,小婦人打譏諷的時候,不恥的目光分明是正對著他的。
“小娘子既知曉我是誰,那必然是我哪裡得罪了你?”
江黎嗤笑:“郡守大人的女婿噯,多麼風光高貴,誰人會不知道?就是陳大人你吧,未免太多心了些,該是做了什麼喪良心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