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聲音分辨,一個應該是四十歲左右的老婦,一個是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本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江黎不以為意的往前走,離兩道聲音越來越遠,快要聽不見時,她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對,步伐開始往後退。
周鶴一問:“怎麼了?”
江黎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小聲說:“跟我來!”
兩人腳步很輕的走到一個巷子拐角處,伸著頭往巷子裡對話的兩人身上看。
周鶴一說:“江娘子,你認識他們啊?”
江黎搖頭:“不認識,但是陳阿公可能認識,也不對,或許陳阿公也不認識,隻是他們之間有點關係。”
“什麼關係?”
“閉上你嘴用耳朵聽,一會不就知道了?”
老婦人是矮短的身材,長的珠圓玉潤,著一身棕色綢緞衣衫,頭上光是簪子就好幾個,肉感的臉上長了一雙眯眯眼,趴鼻子,是刻薄相。
而那男人穿著一襲藍色長袍,打扮的很是斯文,一般這樣的人不是有身份家世背景,就是從事於文學方麵的相關工作。
周鶴一說:“他們是母子嗎?”
江黎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讓你聽彆說話彆說話!”
周鶴一委屈的抱著頭:“你彆打我的頭,我娘說打了頭以後不聰明。”
江黎兩眼一瞪,故作凶狠。
周鶴一立刻捂住嘴巴,徹底不吱聲了!
兩人豎起耳朵聽巷子裡的對話。
男人說:“羅嬤嬤,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將那陳朔之羞辱了一頓,你答應的錢是不是該結了?”
被稱之為羅嬤嬤的老婦問:“你怎麼確定趕走的那人就是我說的陳朔之?”
“他來書院找活的時候,拿出戶籍了啊,從宿州來的,肯定不會有錯。”
羅嬤嬤又問:“宿州哪裡?”
男人說:“碧窯縣,對吧?”
確認過後的,羅嬤嬤這才從袖口裡取出一個荷包,拿出五個碎銀子遞給男人:“我隻是讓你把他羞辱一頓,逼他離開永州就好,沒傷他吧?”
男人肯定不敢說自己推了陳朔之。
那老頭固執的很,說什麼他也隻是一個夫子,沒有權利決定書院招人的事情,要麵見山長。
怕那老頭不肯走,害他白白損失五兩銀子,情急之下這才推了老頭一下。
“沒有沒有,我隻是像你交代的那樣,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他覺得自己被羞辱,生氣走了!”
男人拿著銀子,臉上不見半分文人風骨,甚至還市儈的把碎銀子放在嘴裡咬了一下:“那老頭子挺大歲數,又是剛到永州,應該沒得罪羅嬤嬤你吧?何故非要將他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