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夜幕即將來臨,兩人一路說著話回到客棧。
江黎先去敲了陳朔之的房門,周鶴一則是去找張氏,打算讓她煮兩個雞蛋給自己敷敷臉。
陳朔之打開門,見是江黎,問:“小黎房子租好了嗎?”
江黎搖頭,從袖口掏出裝有五兩銀子的荷包遞給陳朔之:“我們下午沒有租房,這裡是我為陳阿公討回來的五兩銀子。”
陳朔之聽著一頭霧水:“什麼五兩銀子?”
江黎簡單把事情敘述了一遍:“陳阿公你今天不是去書院找差事被一個姓江的夫子羞辱,還推了你一下嗎?其實他拿了你兒子陳慕遠的錢,正好我和周鶴一去牙行路上聽到江夫子和接頭人的對話,然後我和周鶴一分開跟蹤了他們,結果周鶴一也被那個江夫子給打了!”
陳朔之震驚的瞪大雙目:“你說誰?我兒子?”
江黎確定點頭:“沒錯,就是他讓人為難你,想把你和淑瑤淑瑜趕出永州城。”
陳朔之想不到,已經斷絕了父子關係,陳慕遠竟然還在背後做這樣的事情。
陳朔之被打擊了下,站立不穩,一手抓住了門框,一手捶打了幾下自己的胸口:“好一個趕儘殺絕,他是想逼死我和淑瑤淑瑜!”
屋裡的陳淑瑤跑到陳朔之身邊,扯著他的衣角哽咽說:“阿公,他不要我們,我也不要他了,以後我就隻有你和妹妹兩個親人,再沒有爹了!”
江黎給陳淑瑤豎起大拇指:“好姑娘,有誌氣,就該這樣,他不要你,你也不要他!”
陳朔之定了定心神,問江黎:“後來怎麼樣了?”
江黎說:“後來我找去到書院,把他們全給打了,還讓他們賠了十五兩銀子。呃......周鶴一臉被打腫了,所以我問姓江的夫子要了十兩給他,陳阿公你沒意見吧?”
陳朔之心胸寬闊,本不是愛計較的人,沒有江黎,哪有會這筆錢,而且他也隻是被推了下,並沒有什麼傷。
“五兩銀子已經很多,我們祖孫的開銷一直都是小黎你在出,銀子也是你要來的,那就應該給你。”
江黎忙拒絕:“那怎麼能行,你們一點銀錢沒有,那什麼傍身?陳阿公要是真不好意思,那就等以後賺了錢再還我好了。”
陳朔之不放心的問:“書院那邊就這麼算了?”
江黎說:“江夫子不敢驚動書院,更不敢驚動官府,他自己心虛的很。”
陳朔之沉吟:“我隻在昨晚上和淑瑤說今天要去書院找差事,陳慕遠又如何得知?”
江黎一隻手放在嘴邊,聲音壓低:“大概是客棧裡有人被陳慕遠買通了,你出去的時候,估計還有人跟蹤!”
陳朔之點頭:“這樣才能說通,不過也無所謂,我們馬上要出去租房子了!”
江黎和陳朔之還沒說完話,就聽張氏打開房門,沒見著人,尖銳的聲音先傳了過來:“江娘子,你今天得給我個說法,我家鶴一好好的和你出門,為什麼會被人打成這樣回來?”
這個時間大家都在房裡,聽到張氏氣勢洶洶的質問聲,便打開門走了出來,連另外兩個房間的顧客也在門口伸頭觀望,看看是怎麼回事。
許大力的輪椅借給了任俊輝,隻能扶著牆壁來到陳朔之門口:“張嬸,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