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鶴一撇撇嘴,抬頭繼續看牌匾,他發現牌匾上方的二樓窗戶正開著:“大哥,你看,是夏侯二公子噯。”
江黎目光往上遊移,夏侯晟也在往下看,和她的目光交彙了片刻。
這位夏侯二公子曾經的風評不是很好,但是經安頓災民一事,在極短的時間內,扭轉成了百姓心目中的神。
雖然江黎心裡一直存疑,為什麼以前不安頓,為什麼這麼突然,但夏侯晟終究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她豎起食指和中指並攏,颯爽的衝夏侯晟做了個致敬,然後轉身牽起騾子瀟灑離開。
夏侯晟怔愣了一下,這個世界的人,也會這種致敬禮嗎?
“阿晟?”
夏侯晟回神,回頭看向手拿酒盞的姑娘。
姑娘隻有十六七歲左右,著一襲淡粉色襦裙,外披白色襖肩,打扮明豔,麵容姣好。
她有不服年紀的妖嬈氣質,風情萬種的倚靠桌邊,聲音好似一汪春水,能酥麻人的骨頭。
隻是純粹的媚,一點不顯得的俗。
她便是永州府司戶的庶女,家中排行第四,時姣姣。
“看什麼人這麼入神?”
夏侯晟搖了搖頭:“可能是錯覺。”
時姣姣放下酒盞,言歸正傳:“阿晟,咱們這次捅下的簍子不小,結果要不是你預料的那樣,我們都得完蛋。”
夏侯晟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盞酒水,先抿了一口,不急不慢的問:“時鴻光害怕了?”
時鴻光就是姣姣那位當父親的司戶。
這次沒有他從中周旋運作,夏侯晟不可能這麼順利調動州府官員和物資。
說起自己的父親,時姣姣的臉上帶著戲謔:“他當然是怕的,要不是貪贓枉法的把柄被你捏在手裡,給他一百個膽也不敢做這些事。這不,自從你公布要安頓災民,直到今天他也沒睡過一天踏實覺。”
至於貪贓枉法的證據,便是時姣姣給的。
夏侯晟眼露諷刺:“倒是為難他了!”
時姣姣說:“便宜爹怎樣我不擔心,我擔心的是你。”
夏侯晟說:“做都做了,後怕也晚了,我們現在隻需靜靜等待結果就可以。”
時姣姣正色問:“如果朝廷要降罪我們該怎麼辦?”
夏侯晟搖頭,沉著道:“不太可能,朝廷降罪,寒的是天下百姓的心,所以此番非但不會降罪,還會有賞賜下來。”
時姣姣似笑非笑:“你就這麼確定?”
夏侯晟喝了一口杯中酒,拿起酒壺繼續倒酒:“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安頓災民的事情,必定驚動皇帝,如果皇帝因此讓他獲罪,全天下的百姓豈不是要對皇室失望?
所以啊,皇帝是不可能公然對他做什麼,甚至很有可能為了安撫民心,給他一些封賞。
至於會不會放過夏侯家,那是以後的事情,短時間內,皇家不會做什麼,不然難以堵住悠悠眾口。
畢竟有多少百姓會擁護一個不管他們死活,還要斬殺救他們於水火的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