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就一點沒想過,自己得罪的是什麼人嗎?
整個永州,但凡你不是在京都有人,誰的後台能硬得過陳府裡的主子?
也不知道他們是後台過硬,還是未知者無畏。
知秋早已被眼前驚嚇震驚的瞠目結舌,被江黎的拉回思緒後,喉嚨滾動了一下。
開什麼玩笑,她一個大丫鬟都不屑於與粗鄙之人動手,她家金尊玉貴的大娘子怎麼可能和人動手?
知秋隻是震驚,不至於被嚇破膽,畢竟這是陳府門口。
她重新帶上了倨傲的神色,尖銳的對許大力和江黎說:“你們這兩個市井野蠻人,是不是嫌命太長了,知不知道陳府是什麼地方?”
江黎‘切’了一聲:“怎麼的,你們要打著郡守的名義,欺壓老百姓嗎?聽沒聽過一句話,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郡守大人怎麼了,沒有老百姓,天王老子也是光杆司令!”
夏侯嫻仗著什麼,無非就是娘家權力,但是這樣的話,知秋可以拿出來狐假虎威,她卻是不能放在明麵說的。
夏侯嫻開口:“小娘子不必給我扣下這麼大的帽子,你們上門栽贓挑釁,鬨事打人,放在任何人家府上,都不可能縱容。”
江黎不耐煩的擺擺手:“還郡守的女兒呢,也不過是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玩意兒,我懶得和你扯!”
知秋怒不可遏的指著江黎嗬斥:“你放肆!”
江黎白了她一眼:“放不放肆你能咋地?說也說了,打也打了,想留人肯定是不好使,沒彆的事我就帶著兩個孩子走了!”
話落,江黎直接轉頭走到陳淑瑤兩姐妹的身邊,一手拎一個後脖領往騾車方向走,沒好氣的說:“你們兩個兔崽子膽這麼大,沒大人在身邊也敢跑城裡來,街上多亂啊?被人拐子騙走了怎麼辦?”
兩姐妹被江黎提著衣領子腳不著地,因為體重比較輕,不覺得難受,所以也沒有掙紮。
陳淑瑜弱弱的說:“江嬸嬸,姐姐說陳慕遠沒有死,但是他不配當我們的爹了。他給阿公使壞,想逼死我們,我們是來找陳慕遠算賬的,沒有亂跑哦!”
江黎說:“小孩子家家的知道個什麼?這是大人的事情,和你們沒關係!”
江黎把兩個孩子放在騾車後座上,回頭對還警惕瞪著眾人的許大力說:“和她們磨嘰什麼呢,打完就走啊,等她們回頭把府裡家丁全叫出來繼續乾架啊?”
明晃晃的打完就跑,夏侯嫻臉色黑的能擰出墨汁,她方才確實是給一個家丁使了眼色,讓家丁回府把人全部給叫出來。
許大力衝著夏侯嫻冷哼一聲,轉身走到江黎身邊,牽著騾車就走。
知秋咬牙說:“大娘子,奴婢馬上回去叫人,一定要給這兩個市井野蠻人點教訓。”
夏侯嫻聲音冷的像這冬日裡的冰渣子:“你還想鬨到街上去?”
知秋不甘心:“那就這麼讓她們走了?”
在門口這會工夫,已經有些人在駐足觀看,出了這條巷口,人會越來越多,這種事情能大張旗鼓的?
兩個市井小民可以不在乎名聲,但是陳府在乎,夏侯氏更在乎,尤其是當下的夏侯氏,正是風雨飄搖之際。
夏侯嫻沉默半響,直到騾車和兩大兩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裡,才對知秋吩咐:“去查她們的底細,尤其是那兩個孩子,我要事無巨細,今天府門口發生的事情,暫時彆告知老爺。”
知秋應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