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很想就這麼掐死程紅月。
來之前,他一直斟酌,要如何對這家人說兄長的事情。
所以從進門開始,他就一直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說出來的事情,會對這家人造成巨大打擊,想儘最大的可能彌補對他們的傷害。
他甚至可以接受,因為家境貧窮,兄長從小到大的日子艱難。
可他接受不了,這家人竟然在逃荒的路上,兩次丟下兄長,讓兄長自生自滅。
那個時候,在這家人的眼裡,兄長就是許根深的親生兒子啊,他們怎可以這麼涼薄惡毒?
隻要一想到兄長的經曆,白易就恨不得把這群人大卸八塊。
在白易要掐死程紅月時,突然聽江黎戲謔的說:“你們這些混黑社會的人,掐個人跟掐隻阿貓阿狗似的。”
眾人心想,難道你摜人的時候,不像是在摜死狗?
隨從問:“黑社會……是什麼?”
江黎說:“就是?穩定的犯罪團夥結構,比說你們這些開賭館的人,養一群打手,動不動使用暴力威脅恐嚇解決問題。”
隨從解釋:“我家主子可不隻是開設賭場!”
江黎吃驚的問:“難道你家主子還開妓院?”
妓院當然也有,永州城最大的妓院金美樓就是主子的產業之一。
不止是金美樓,隻要是暴利產業,幾乎都有他家主子的手筆在裡麵。
見隨從不吱聲,江黎對白易說:“你真打算掐死她?你的黑暗勢力已經滲入到官府了嗎?殺個人也不犯法?或者說,你隨隨便便找個人頂罪?”
周鶴一說:“白老大,隨便找人頂罪這種事情不好,頂罪的人如果不是光棍,家裡妻兒老小怎麼辦?”
江黎說:“就算是光棍也不行,光棍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嗎?”
周鶴一鄭重其事:“大哥說的對!”
許根深很想把這兩個貨叉出去,難道她們就沒看出來,程紅月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了嗎?
這兩個貨還有心情在這裡扯有的沒的!
情急之下,許根深給白易跪了下來,也不隻知道該怎麼稱呼白易,就跟著江黎周鶴一叫白老大,哭著求饒:“求白老大高抬貴手,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不該試圖用許勇冒充許大力。可是我們到底也撫養了許大力,如果沒有我們,許大力不可能長這麼大不是?”
白易被江黎和周鶴一兩人胡扯一通,心裡那滔天的怒火熄滅大半。
愣怔了片刻,在程紅月眼看就要斷氣之時,白易的手突然一鬆。
程紅月得到解脫,跌坐在地上,捂住青紫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從所未有的覺得,原來空氣是這麼的彌足珍貴。
許根深跪爬過去,扶著程紅月,帶著哭腔問:“老婆子,你咋樣了?”
程紅月三魂沒了七魄,臉上驚魂未定,胸口劇烈的起伏,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如果不知道事情前因後果的人看了,倒真像是一家子可憐人被惡勢力欺壓霸淩。
白易問:“我兄長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