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有什麼事?為什麼不自己來說?”
自從去年發現林場惡意壓低山民收購價格,林場管事就由袁衝改為丁犴。
袁衝父子隻負責護衛林場安全。
丁犴作為管事負責收購殷桃木,而給錢的則是藥房,三方彼此製約。
在秦伯看來,少爺的安排可謂完美無缺,禦下之法絲毫不比老爺差。
“唔……”
略作沉思,秦伯轉身朝後院行去:
“少爺。”
無人回應。
“唉!”
秦伯輕歎一聲,似乎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也並未深究朱居的去向。
“馬洵,準備驢車,跟我去一趟林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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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剛過,又迎寒霜,道路因此變的泥濘不堪,馬洵操控著驢車搖搖晃晃前行。
他正值活潑好動的年紀,一路上東張西望,不時逗趣甩動手中長鞭。
“啪!”
鞭聲清脆。
秦伯蜷縮著身子躺在驢車上,隨著驢車的節奏搖晃,看向馬洵的眼神帶有豔羨。
年輕真好……
“咳咳!”
“師父。”
馬洵轉身看來,音帶擔憂:
“您沒事吧?”
“沒事。”秦伯緊了緊衣袖:
“這點風寒不礙事。”
“要我說,咱們就該牽府裡的馬車,少爺不會怪罪的。”馬洵皺眉:
“如果少爺知道,也肯定會讓您坐馬車,車廂遮風避雨也更穩當。”
“尊卑有彆。”秦伯垂眸:
“少爺不會怪罪,做下人的卻不能去做,況且驢車一樣能夠上路。”
“好吧!”馬洵歎氣,操控著驢車轉入山道,眼眉隨即一挑:
“有人去了上麵?”
“哦!”秦伯直起身,麵色微變,騰身躍下馬車,朝著林場所在靠近。
“啪!”
“啊……”
“我再也不敢了!”
還未靠近,就聽到一連串的慘叫聲傳來。
“住手!”
秦伯衝入場中,朝著正揮舞長鞭的幾人怒斥:
“你們在乾什麼?”
“秦管事。”袁衝雙手交叉抱於胸前,眼眉挑動:
“您老怎麼有時間來這裡?”
“袁衝!”秦伯陰沉著臉喝道:
“誰給你的權利鞭打丁犴,他是林場主管,你隻是負責林場安全的護衛。”
卻見林場主管丁犴,還有平時負責采購的幾人被按在地上,遭人鞭打。
理論上,丁犴與袁衝屬於平級,就算有什麼矛盾衝突,也該去找朱居來做出評判,不該擅自動用私刑。
“秦管事。”袁衝笑了笑:
“袁某負責守護林場安全,卻發現這丁犴私通外人,偷偷售賣殷桃木。”
“作為林場護衛,發現這等事豈能不管?”
“?”秦伯皺眉,垂首看向丁犴:
“就算是如此,你也該告訴少爺,豈能私自用刑?”
“秦老。”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一位中年男子踱步靠近:
“此事怨不得袁兄,是周某發現有人走私藥材,所以請他幫忙擒拿。”
“這不過分吧?”
“周業!”看清來人,秦伯眼神微變:
“周捕頭也在這?”
“是。”周業點頭:
“因為事情緊急,未曾告知朱公子,是周某做的差了,過幾日定當登門賠罪。”
秦伯沒有吭聲,自從年後剿滅黑虎幫,周家在樂平縣的地位就越來越高。
周業更是升任總捕。
“丁犴。”他垂首問道:
“周捕頭所言可是真的?”
“……”遍體鱗傷的丁犴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恐,隨即垂首悶聲道:
“是。”
“呼……”秦伯深吸一口氣:
“既如此,理應當罰。”
“馬洵!”
“我們走!”
他並未就此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