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秦老,名不虛傳。”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體內躁動不止的氣血,朝著秦伯重重看了一眼,轉身就走,幾個呼吸背影就消失在山林之中。
“二十出頭的內氣高手,且不是出身豪門世家……”
目送對方背影遠離,秦伯表情複雜:
“時隔多年,除了老爺,樂平縣竟然又出現這等天賦異稟的人物。”
“馬洵!”
“在。”
“我們走。”
“是。”
驢車繼續前行,等到下了山來到官道無人之處,秦伯突然身體前傾、口吐鮮血,氣息更是急速滑落。
“師父!”
馬洵麵色大變,慌忙停下驢車攙扶:
“您怎麼了?”
“回城。”秦伯掙紮著擺手:
“快回城!”
他本就身上有傷,加之年老力衰,每日都要靠藥物養身,此番強行動手已是傷了根基,能堅持到下山才吐血,已是為了防止後有追兵。
*
*
*
朱府。
秦伯裹著厚厚的被褥,躺在屋簷下的軟椅上,任由馬洵一點點喂服湯藥。
他雙目無神、麵色慘白,身上的氣息宛如殘燭,似乎一抹微風都有可能吹滅。
距離去林場已經過去了三日,他的情況也越來越糟。
藥房的人來看過,卻隻是遺憾搖頭,甚至在醫師看來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奇跡。
“好了。”
輕輕搖頭,秦伯不再吞咽湯藥,嘶啞開口:
“快去練刀……”
“……是。”馬洵垂首應是,唯恐控製不住流下眼淚,轉過身拿起長刀走向庭院。
陰風刀的招式他早已熟練,今日施展卻總是走神,頻頻朝後院看去。
某一刻。
“少爺回來了!”
細微的推門聲讓馬洵精神一震,急急扔下手中長刀朝著後院奔去。
不多時。
秦伯的視線中似乎出現了一道幻影,隻是一個閃身就出現在他的麵前。
“秦伯。”
朱居的聲音響起。
“少爺……”熟悉的聲音,讓秦伯精神一震,雙眼重新煥發生機:
“您回來了。”
“……我回來了。”朱居音帶顫抖:
“您彆說話。”
他單手輕輕一拍,浩瀚氣血就從體內湧出,朝著秦伯的肉身沒去。
氣血養身,同樣可以用來治病。
奈何……
朱居的動作緩緩停滯,轉身看向馬洵,聲音冰冷:
“誰乾的?”
自從上次盜匪闖城受傷,秦伯的身體就是一日不如一日,需按時服藥才能延緩頹勢,但距離壽終還早的很。
而今……
藥石無救!
“是袁豹。”馬洵咬牙:
“袁衝的二兒子!”
“袁豹?”朱居皺眉,他曾見過袁豹一麵,那還是剛來樂平縣的時候:
“他養出了內氣?”
“是。”馬洵點頭:
“袁豹已經是內氣高手,這才讓師父傷上加傷,我隻恨……實力不濟。”
“少……少爺。”秦伯掙紮著抬手,抓住朱居衣袖,看著他輕輕搖頭:
“不必管我,不必……理會我,我隻是下去去找老爺……還有夫人。”
“秦伯。”朱居握住他的手,聲音放緩:
“您好好休息,我去去就來。”
…………
靠著林場的‘額外’收入,袁虎早就在縣城買了房子,置了家產。
今日他與朋友喝了酒,醉意上頭,搖搖晃晃朝住處行去。
“嗝……”
打了個酒嗝,袁虎咧嘴笑道:
“什麼狗屁冷家,有內氣高手就能耐了,我袁家以後也是縣中豪門。”
“嘿嘿……”
“朱家那老奴應該快死了,三天都沒有動靜,這是不敢提及報複?”
“朱少爺?”
“廢物一個!”
“彭!”
推開門,一個陌生的身影映入眼簾,袁虎揉了揉雙眼,視線漸漸清晰:
“朱居?”
“袁豹在哪?”朱居麵色冰冷: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