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
“彭!”
兩道人影在懸崖上相撞,其中一道吃力不住朝後倒退,跌向深邃崖底。
“啊!”
朱居身體後仰,墜向雲霧縈繞的懸崖,口中發出臨死前的絕望咆哮:
“牧北庭,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哼!”
牧北庭落在懸崖邊,朝下看了看,隨即眉頭微皺,甩出魚線纏住下方一塊凸起的巨石,身體則是借力朝下落去,如此幾次借力緩緩落到底部。
崖底是一條遄急河流。
“沒有屍體?”
檢查了一圈,並沒有朱居的屍體,理應是落入河水被衝到了下遊。
這麼高的高度,若是不能中途借力,就算是絕世大宗師來了也活不成。
當高度達到一定程度後,柔軟的水麵也會變成堅硬的鋼鐵,血肉之軀落在上麵隻會粉身碎骨。
摸了摸下巴,牧北庭並未就此罷休,而是循著河流朝著下遊尋去。
他活了七十多年,墜崖不死的事雖然罕見,但並不是沒有發生過,作為老江湖,他不介意多花些時間確保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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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朱居的身影出現在他在越城的院落內,翻牆而入的聲音也驚動了一人。
“誰?”
秦靈薇披上外套,手持長劍躍出。
“是我。”朱居手捂心口,麵色慘白,腳步踉蹌來到屋內:
“秀心哪?”
“她回了武館。”秦靈薇收起長劍,攙扶著他坐下,麵露擔憂道:
“公子這是怎麼了?”
“遭到一個老怪物追殺,僥幸逃了回來。”朱居輕歎,擺了擺手,示意對方不要多問:
“能夠保住性命已是僥幸,其他的不提也罷!”
“商會情況如何?”
“一如既往。”秦靈薇回道:
“言館主說您訪友未歸,其他並無變化。”
“幸好。”朱居鬆了口氣。
也幸虧他經常失蹤,且每次離開都需一段時間才出現,商會的人已經習慣,不然解釋起來也是麻煩。
“我身受重傷,那老怪物怕不會善罷甘休,最近一段時間不可讓外人知道我的情況。”
深吸一口氣,朱居悶聲開口:
“此外,我還需要一些養元湯劑,你快去幫我取來,切記不可告訴其他人。”
“是。”
秦靈薇麵露肅容:
“公子放心,我這就去準備。”
說著扶朱居坐好,快步出門,趁著夜色朝言氏拳館所在方向奔去。
在臨近武館一條街的時候,她美眸微閃,朝後看了一眼,折身躍上一處屋脊。
隨即施展身法來到一處無人院落,翻身躍入偏房,取出一隻信鴿。
她快速寫好信息,塞入信鴿腳筒,正欲放飛之際,動作突然一僵。
“果然……”
朱居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窗外,看著她輕輕搖頭:
“當日獨孤鳴說你居心不良,我就覺得奇怪,你果真有其他背景。”
“是誰?”
他當日看似落下懸崖,其實是回了主世界,自然沒有受傷,不過此番試探倒是有了意外收獲。
“……”秦靈薇死死盯著朱居:
“你一直都不信任我?”
“沒辦法。”朱居聳肩:
“我從未遇到過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難免狐疑,所以多了份警惕。”
“看來……”
“不是我想多了。”
“公子。”秦靈薇苦笑:
“以您的身份地位,隻要願意,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不要太多。”
“是嗎?”朱居不為所動:
“說吧?”
“你為誰做事?赤血教?應該不可能,那你又能效忠於誰?請騎鯨客殺我的那位?”
“唰!”
寒光一閃。
朱居屈指輕彈,刺來的軟劍就被彈飛出去。
“公子神功了得,小女子佩服。”秦靈薇也隻是做最後的嘗試,眼見不中麵上當即露出絕望神色。
嗯?
朱居麵色微變,快速靠近。
“噗!”
秦靈薇嬌軀顫抖,嘴角湧出黑血,緩緩倒地。
“服毒自儘?”
朱居麵色陰沉:
“好手段!”
能讓一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定然十分了得。
視線一掃,他探手抓住屋內的一隻信鴿,取下綁在腿部的信箋,眼神不由微動。
“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