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式雄雞迎日!”
板甲上,爽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正是寧遠。
“寧大哥早上好呀!”
喬銀回過頭笑了笑,顯得很陽光。
他剛才的這個懶腰,正是軍操裡的一式“雄雞迎日”。這三年,軍操早已融入了他的修為。
寧遠感慨道:“你剛才這一式,似乎已經力致骨髓了!真是難以想象,這是武功要跨入宗師的征兆。”
“哦,原來如此麼?”
活動了一下身體,喬銀體會著身體的舒適。可惜武學上的修煉,他沒有更多理論了。
“對了寧大哥,這套軍操到底是哪位大能傳到洋務衙門的啊?即便是祁大人,也未必會有這種傳承,。”
寧遠聽了,神色變得異常崇敬:“傳授這套軍操的,乃是當朝首輔駱大學士。”
“原來是他!”
得知這個信息,喬銀似乎又回想起一些往事。
不過寧遠卻說道:“可惜的是,這隻是世家養身的功法,不能達到煉髓的高深境界!你就算體會到了力達骨髓,沒有功法也很難寸進。”
“對了,你不是武道大宗師麼?”
喬銀望了寧遠一眼。
換了以前,他肯定不會開這個口。畢竟這話是小孩子才會說出來的。
寧遠笑道:“我們氣魂門煉髓功法殘缺,我修煉到宗師,是靠洗髓湯養成的。等令兄和舍妹完婚,我們兩家變一家,我就名正言順的傳給你。”
“哈哈,一言為定!”
喬銀聽了,頓時心花怒放。
這時,方艦丞湊到了寧遠身邊,拱手道:“指揮使有令,早飯過後,向瑚州島進發!”
“哦,知道了。”
寧遠也收了心情,帶著喬銀和艦丞一同回到了甲板之上整頓軍士,準備起航。
“小銀,戰事可能今天就要起了。我們穿好披掛,寧可早作準備,也彆臨陣磨槍。”
“是!”
早飯之後,各艦拔錨起程,繼續航行。
喬銀也回到艦艙,拿出自己的戰袍。這是一套合乎他身材的小號棉甲。
首先換上的,是一雙箭靴。
箭靴是用軟鋼織成的靴子,內部襯棉,外襯是帆布。穿起來不光舒適,堅韌程度也相當可觀。
普通人穿這樣的靴子,都能踢斷一塊木板。
身上的棉甲也是類似的結構,上衣是無袖馬甲,腰部是四片及膝裙甲。
除此之外,還有頭盔,籠手,護肩,護肘,護膝,將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
這種棉甲是在火器興盛之後慢慢改良出來的,可以抵擋住較輕的彈片,還有一定防灼的功能。
當年倭寇拿著火銃在海邊作戰時,家家戶戶都拿棉被當窗簾,為的就是擋住彈片。
單論外觀,這套棉甲還算漂亮。隻是低級軍官的顏色實在有點紮眼,屎綠屢綠。
小寧幫喬銀綁著繩結,忍不住嘀咕道:“這麼早就披掛,他的官架子越來越大了。”
喬銀笑道:“彆這麼說你哥,他也是為了戰事。萬一敵人真的從海上殺來,也不至於手忙腳亂……來,我來幫你也穿上!”
二人互相幫忙,穿好了衣甲,再掛上佩刀和箭壺。喬銀擺了個造型:“怎麼樣?”
“好!”
小寧打量著他,覺得很滿意。
軍官的佩刀,都是統一的螺紋鋼戰刀。
這是僅次於冰裂紋,橘花紋,天梯紋三大名兵的武器,能吹毛斷發。
若非洋務發展促進了煉鋼技藝的提升,普通的低級軍官絕不可能配得起這樣的武器。
像鐵木烏骨弓,就是少部分將領才有的寶物。
至於箭壺內上百枝雕翎箭,更是寧遠自私配給,大部分將士依然是用的雁翎箭。
出了船艙,手下軍士們也同樣分批著甲,氣勢提升了一大截。
軍士的甲衣,材質上和軍官是一樣的,隻是樣式不同。就連水手都有一件棉甲背心。
“大人!”
方艦丞身為文官,也內穿甲胄,外套袍服,向著寧遠拱手獻笑。
寧遠也隻得尷尬了笑了笑:“好,很有精神!”
“謝大人!……”
……
這一次出發,船隊真正駛進了外海區域。
從海圖上看,正是位於內陸和瑚州島之間的瑚州海峽。
若隻論大小,瑚州海峽並不大。離內陸的距離也就二三百裡,深度僅二十丈左右。
但這道小小的海峽,卻是颶風橫行,海難瀕發之地。因此瑚州島一直荒涼,人口稀少。
初冬時節,海麵的溫度比內陸要高。因此凜冽的西北風卷襲著海浪,讓不少人都感覺寒意透骨。
數百萬斤的風帆大艦,都在起伏不定的海浪中開始顛簸,如同水溝裡的拖鞋。
各艘軍艦之上,水手長們緊盯著風標旗,無時不刻在準備掌調桅杆。
道術高手們,也都賣力的禦風掌帆。
軍隊中的道術高手並不多,沒有超過三十個。除指揮使身邊的幕僚是附體大成的高手,其他人大多就是驅物,顯形的普通修士而已。
道術不比武功,修煉太困難。而且道術不修煉到驅物,根本就是廢人。
這個時候,喬銀也不再隱藏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