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郊民巷連升客棧。
“程先生,您的傷怎麼樣了?”
客棧內,喬銀他們一塊兒喝著茶。麵對的大叔感激的笑了笑,然後起身走了幾步。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骨虎玉髓膏果然名不虛傳,我的腿骨才幾天就已經接攏了。”
這位大叔,正是喬銀他們幫助的那位考生。如今他走起路來隻是微有不便,傷勢大好。
“這雪參養臟膏更是神奇,不光調理了我的內息,更讓我的吐納越發堅韌!如果早些年達到這種地步,我也不至於屢試不第了。”
要考上武科進士,至少要先天巔峰的高手才有希望。
程大叔隻是普通先天,考了許多年都沒得中,加之現在的士紳當差不免稅,所以日子並不好過。
盧源寬慰他道:“程兄來日方長。回去休整兩年,下次再考必然能一舉上榜。”
“算了。”
程大叔重新坐了下來,望了眼和自己同行的兩個年輕人,“隻要他們能上榜,也算不虛此行。我已過不惑之年,再怎麼努力也到頭了。”
好在那兩個年輕人說道:“程兄放心,我們要是能夠得中,會一直等你會試的。”
程大叔聽了,也點點頭。似乎也恢複了一點信心。
“諸位老爺們都在嗎?”
這時,客棧老板敲了敲門,之後走到了小院中,“諸位老爺們,武科進士發榜了!”
“哦,會試結果終於出了?”
喬銀,寧遠,盧源他們都站了起來。
兩名年輕人也扶住程大叔:“走,一起去看看?”
說著眾人一同穿出客棧,跟著老板來到了連升客棧的大門外。
武科會試沒文科隆重,不會有報錄的跑到客棧誇官,隻會在城中張貼告示榜文。
喬銀看時,見一位官員正指揮幾個皂吏在官牆上刷了糊精,然後貼上了一張大大的榜文。
還沒貼完,就有不少人圍了上去。哪怕不是趕考的舉子,也都想湊過去看個熱鬨,一時擁擠不堪。
喬銀他們自然也擠過人群,看榜文上的名單。
哪怕對會試胸有成竹,喬銀此時還是覺得心口有點冰涼,手心捏著汗,沒來由的緊張。
今次武科同樣沒有頭甲,而看榜文上的二甲第一名,赫然就是寫的“泯南源州,盧源”!
“中了!”
這讓喬銀忍不住大喝了一聲,望了盧源一眼。盧源也幾乎不能相信,他竟然是第一名!
“哈哈哈哈,恭喜呀盧員外!”
“第一名啊,第一名!如果這次不是因為生員罷考,你它糧的就是武狀元呀!”
寧遠他們更是忍不住興奮地大叫起來,惹得周圍不少圍觀群眾都望向了這邊。
這讓一向老成持重的盧源,都被看得不好意思,最後終於繃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真?真中了?”
一時間,街上的人都興奮了,第一名竟然就在這裡!這讓不少人都過來道喜,想沾沾福氣。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
盧源也連忙還禮:“同喜同喜!唉,掌櫃的?備酒,備酒!請大家吃酒,算我的!”
“好嘞!”
老板一時又興奮了起來。
哪怕武科不及文科,但好歹也是個頭名進士,連升客棧的招牌果然不是蓋的。
程大叔也在一邊看著盧源,臉上滿是羨慕。
很快,寧遠也在二甲榜單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第十七名,泯南源州,寧遠!……”
“哈哈,果然中了!”
最後,喬銀終於在三甲榜單上也發現了自己:“……第六十六名,泯南源州,喬銀!”
“哈哈,真的有我!”
同樣名入三甲的,還有和程大叔同行的一位年輕人,雲淵省黃皮縣的李緣宏。
他的排名還在喬銀前麵,第四十八名。
這讓另一位年輕人說道:“這不對呀?喬姑娘的功夫和文章都在李兄之上,怎麼著也該進二甲才對吧!怎麼落得到三甲來了。”
喬銀倒挺知足:“男女有彆嘛,能上三甲不錯了。”
程大叔也說道:“是啊,人家李兄好歹上榜了!你小子咋回事,陪我一起過年嗎?”
年輕人卻無所謂:“咱一個先天武師,人家李兄可是先天巔峰!加之文章又好,經義這一考還有加分。他在老家有幾個能比,不也才混了個三甲嘛?”
這麼一說,程大叔終於也笑了出來。不管怎樣,有個人陪著自己一塊兒落榜,總歸能舒服點。
“恭喜喬姑娘中得進士。”
就在喬銀沉浸在喜悅中時,那位發榜的官員卻沒走遠,而是在旁邊叫了他一句。
下意識的回過頭,見這位官員笑道:“不知道那艘船,何時能賜予下官?”
“丁……”
喬銀幾乎沒反應過來,因為這位官員看著似乎有些眼熟:“……丁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