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先生則是說道:“體量太小了,那邊隻能分擔一點點。畢竟瑚州現在才五萬多人。運作一個這樣的船場,起碼要多五到十倍的人口才夠支撐下來。”
“也對哦……”
喬銀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幾十萬人未必都是船工,但船工的生活必須依靠這些人維持。
反過來,其他行業也同樣需要足夠的人口才能發展。你是船工,我是織匠,他是農民,可能我們一輩子都不會認識,但在整個社會生產中卻誰也離不開誰。
不過郎先生又說道:“好在洋務衙門這次得到了一定的資金,就有把船場重新改建的機遇了。這個計劃在很久之前就有,隻是一直因為資金問題成效不大。”
“改建?”
喬銀似乎猜到了什麼。
郎先生說道:“不錯,就是改建,擴大生產,分工更加明細化!比如現在造一艘伏浪號,前後得五年,如果工場擴建,先花一年把龍骨造好,就能放到下一間場房造肋骨,第三年再放到後麵的場房完成後續。而前兩間場房能繼續造龍骨,拚肋骨,一艘大艦造出來還是五年,但連續運作就能一年一艘!所謂後魂止而前魂又至。”
喬銀聽了,說道:“真能這樣生產,那簡直不要太好!但場房擴大幾倍,投入的成本恐怕難以承受。”
郎先生歎了口氣:“就是因為資金不足,所以我們的海軍一直發展不起來!好在現在新政有了眉目,又憑白得了一筆錢財,祁大人和巡府正在加緊向朝庭催討錢糧。隻要有錢周轉,正好借著修複這十幾艘大艦的工程,把場房擴建出來,真正運營,那個時候也不用再懼怕東瀛了。”
喬銀點點頭:“這真是難得的機遇!而且瑚州勝產木料,我看到那裡開荒之後,木料堆積成山,造船的材料倒是不缺!如果不利用起來,那也太可惜了。”
郎先生笑道:“是啊,自打洋務興起,木料也是衙門頭疼的問題。中原幾千年下來,能砍的樹差不多都給砍了,就連百姓的生活,都把柴米油鹽醬醋茶中的‘柴’排在第一位!要不是收複瑚州,這個難題有錢都解決不了。”
喬銀突然心中一動:“咱們的煉鐵場,不是以燒煤為主嗎?能不能下道令政,普及燒煤,讓大家不要燒柴,把木料儘量節省下來?要知道瑚州木料雖多,但也是有限的,砍個幾代人,可能又和內陸一樣了。”
郎先生則是擺了擺手:“這種事情,衙門也考慮過,但推行起來實在困難。真要實施,也得新政推行順利,百姓日子安定富足了,才能慢慢改良他們的習慣。如果強製推行,可能現在的局麵都無法維持。”
喬銀想想也是,有些政策可以推行,有些則不能。但這個問題必須要得到解決。
大家邊走邊聊,郎先生朝前麵指了指:“看,到了!”
喬銀也跟著抬頭望了一眼,便看到了港口上停泊著的一艘巨大的戰艦。
“這就是……”
“銀河號,你的船!”
“銀河號?”
喬銀看著這艘堪比旗艦的大船,忍不住就又笑了出來,“怎麼取了個這麼囂張的名字?”
郎先生笑道:“這次能一舉擊退倭寇,多虧了你和孫長老改良的鐵甲彈嘛!你們都愛看星星,所以祁大人說那就囂張點,叫銀河,讓你們看個夠。”
說著,郎先生帶著他們一同穿過躉船,來到了這艘“銀河號”上。
這是一艘實打實的二級艦,長二十二丈,寬三丈半,主桅高二十丈;樓艙和底艙都是四層,艦艏艦艉五層,而且內部空間毫無壓仰,又寬又敞。
它被俘獲時,也沒受到什麼損害,各項設施都十分完好。所以船場隻是做了日常維護,整改了和風建築,就變成了大肅的戰艦。
喬銀用手摸了摸艙板:“這艘船比瑚州號還要新啊,好像剛出場才不久。”
郎先生也說道:“的確如此,不過它未必比瑚州號要好。東瀛打造戰艦有些心急,它的木料沒有蔭放到最佳,所以使用壽命估計不會比瑚州號長久。”
喬銀聽了,未免覺得有些遺憾。
“那個東鄉隆勝,不是雷劫高手嗎?他怎麼不事先把木料洗煉一下?”
郎先生有些好笑:“人家是大名,怎麼可能乾這種粗活?這都是下人才乾的。”
“有能力不用,活該打敗仗。”
喬銀也有些好笑,“既然如此,就隻好由我來幫忙洗煉了!誰讓我喜歡船呢?”
郎先生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喲了一聲。
“這裡還有十幾艘倭艦,很多木料都存在這種問題。你既然這麼喜歡船,不如順便都洗煉一遍?”
“……”
喬銀也看了他一眼,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他發現自己好像是中圈套了。
這時,跟在旁邊默不作聲的丘小珍,卻怯生生的說了一句:“師父,我能試試嗎?”
“你?”
眾人都望了她一眼。
見丘小珍拿出了一把聚風扇:“是這樣的……這把聚風扇被小銀祭煉後,不光能讓我分神化念,更能讓我的念頭融合出一絲純陽之力!我想……”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
郎先生捶了一下自己的巴掌,“不過,這可是非常辛苦的差事,你可得做好準備!”
丘小珍點頭道:“我不怕,隻要能做點事,多學點東西,辛苦一點沒什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