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到了傍晚時節,夕陽西下。
大肅的瑚州營兩艘大艦,出雲國的三艘大艦也和大肅旗艦源州號,鎮遠營彙合。
旗艦之上,一位頭戴烏金紗冠,身著二品朝服,肩上披著大紅披風的男子緩步走出了艦艙。
這個人,正是祁雲偉。
和去年相比,他的麵目年輕了很多,氣色也旺盛了很多。背著手望向了銀河號甲板上的法空。
“原來是法空國師?可巧本督正在瑚州巡察,聽聞國師無故犯我海疆,襲我艦隊,不知為了何故?”
祁雲偉語氣很平和,但相距甚遠,卻讓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這種感覺,讓大肅和出雲的海員感到大安定,卻讓安南的人感到大恐怖。
現在的情況,已經完全反過來了。
原本出雲國這次出手,還是有些猶豫的。但他們看見現在的祁雲偉,就知道這仗打對了。
“巔峰武聖啊,真正的國之聖賢!大肅竟然有兩位,一位陸軍大將軍王,一位海軍提督!這就是天朝上國,大肅到底還是有底蘊的!”
景難之恥的大肅,國運幾乎跌到穀底。以至於周邊小國都紛紛脫離,背離了這個宗主國。
其中第一個背離的就是安南。
法空國師愣了好半天,終於垂下了他高傲的頭,雙手合十:“原來是大肅提督,祁大人!小僧這次路過貴國,恐有誤會,還請提督見諒。”
“哼!”
祁雲偉冷哼了一聲,幾乎讓所有安南人都打了個哆嗦。
“誤會?既然如此,國師請到我這裡來,我們最好把誤會一次解決!簽定條約,立下規矩,今後再出事,就能分清楚到底是不是誤會。”
“……”
法空國師此時,也沒有辦法再反駁。
畢竟衝突是安南先挑起來的,大肅屬於自衛反擊。而且最後打輸了不說,連國師都被生擒,當真是道理上說不過,武力上也打不過。
因此法空隻得說道:“小僧亦有此意,多謝提督成全!”
說著,喬銀他們也放開搭板,將法空國師送到了祁雲偉的旗艦之上。
看見國師如此低眉順眼,那些幸存的安南戰俘,也一個個垂頭喪氣。
據安南俘虜交代,好像是境內發現了大肅細作,潛伏多年盜走了航海圖。
結果這次出航,正好就撞見了大肅的遠洋隊伍。於是安南就想拿下這支大肅艦隊,審問事情真相。
但沒想到,大肅不是好惹的,東海之盟也不是白簽的。安南人為自己的手欠付出了代價。
看到這樣的景象,喬銀也重重的鬆了口氣。觀想出來的魔神也很快消失了。
和法空的一戰,實在是消耗了他太多的心力,一直有些強撐著。
如今終於來了援兵,喬銀總算可以鬆懈下來。
天很快就黑了。不過各大艦隊之上都掛起了岩油燈,將甲板和船艙照得燈火通明。
安南的國師和官員們,正和祁雲偉展開談判。
喬銀倒是知道,祁雲偉雖和法空有仇,但也不至於在這裡折辱對方,而是先要促成兩國對話。
大肅現在的形勢並不樂觀,洋務衙門還需要發展,安南也不是東瀛。所以這次衝突的處理結果,即不能太過,也不能太軟,要留下緩和的餘地。
不過喬銀現在沒有精力操心國家大事。和法空一戰,當真打了他一個冷不防,不光神魂疲憊,甚至肉身也受到了牽連,需要好好恢複。
同時,他也檢查了一下同樣受到重創的三枚幻靈佛珠。
這三枚佛珠,先是用來攻擊法空的拳意,後來又被他的的鮮血所傷,不光失去了神魂烙印,甚至連上麵的六道幻境都消失了。
不過喬銀也沒有太在意,反正佛珠還有一百多枚。
“這個佛珠原本隻有我能使用,彆人沾染的話,很可能被上麵的幻境反噬;如今上麵的幻境居然被洗煉了,是不是可以給郎先生他們用?”
喬銀觀察了一下這三枚佛珠,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不過這個想法是否能夠實踐,還拿不定主意。本來是一片好心,想提升團隊實力,可萬一弄巧成拙,傷了他們的神魂,那可是很不妙的事情。
畢竟丘小珍現在製作出來了藍銀手環,沒有必要冒這種風險。
於是喬銀現在先收斂了心神,進入修煉境界。
一夜的調養之後,精力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
次日天明,又是一個大晴天。
眼見大肅和安南的談判還沒有結果,喬銀便想著先把這次遠洋的收尾工作完成。
找到郎先生,喬銀便問他道:“郎先生,我們要把藍陀銀鬆移栽到哪個地方?”
郎先生說道:“這個肯定要實地考察之後,再找合適的地方種下去。起碼種植密度要保持和藍銀島相當,否則肯定無法存活。”
喬銀對此很是期待:“但凡是能存活幾棵,我們大肅就有樹種留下來了!郎先生,要不我們抽點時間,過去把樹先種上?免得以後又跑一趟。”
郎先生也有這個意思:“不錯,我原本就是打算一回瑚州,就把樹種下的。既然如此,咱們準備一下,這就上島,此處交給衙門照應就足夠了。”
很快,二人放下一艘牙艦,又讓楊樹點了一棚水手,先往瑚州島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