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祁夫人煉化泥土的神通,喬銀自然不淡定了。這可是遠洋開拓的命脈。
談到雷劫的事,祁夫人的臉重新籠上了一層陰霾,似乎長久以來的心結並沒有完全打開。
過了許久,她才說道:“五五而開吧?其實我在很多年以前,就有渡雷劫的打算了,隻可惜……”
說著,緩緩的歎了口氣。
喬銀或許知道她在歎息什麼,隻說道:“晚輩如今有求於夫人,所以想助夫人一臂之力。”
說著,他袖口微微一動:一團閃爍的光芒就凝聚在了手掌之上。
“助我一臂之力?”
祁夫人一時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喬銀便輕輕將這團光球拋到了她的麵前。
祁夫人的道術極其強悍,僅以鬼仙之身就有抗衡雷劫高手的力量。可以說她隻需要一點助力,就能一舉渡過雷劫,修煉圓滿。
這點助力,喬銀正好能夠完成。
“純陽之力!”
看清這團光球,祁夫人頓時大吃一驚!
以她的眼光,自然能感受到這團光球是什麼;而且憑她現在的修為,隻要融合了這股純陽之力,就能立即去渡雷劫,成為天地間有數的修道高人。
但祁夫人並沒有去接,而是望向了喬銀。
“你怎麼能這樣慷慨?就算我們一見如故,但如此饋贈未免太過頭了一點。”
“這隻不過,是小小的任性而已。”
喬銀十分坦然的望向了祁夫人。
“當我聽說您和祁大人的事情時,也對您產生過誤會。但靜下心來想一想,您當初不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追慕自己心儀的男子,也並不算有什麼過錯。隻是那些清流士大夫,假借大義打壓良才,把好端端的一樁姻緣折騰得千瘡百孔,我咽不下這口氣。”
喬銀望著祁夫人,句句話都說進了她的心坎裡。
“況且您深明大義,不消多言就願意推行新政,整改田土。於公於私,我都要答謝於您!再說晚輩冒昧造訪,兩手空空,也實在不合規矩。夫人收下這點薄禮,待渡過雷劫之後,我們一起輔助大人把洋務辦好,讓那些士大夫看看我們到底是什麼人。”
“小小的任性麼?……”
祁夫人深深的吸了口氣,眉宇間微微顫抖,閃爍出難以掩飾的恨意。
此時,又到了夕陽西下。祁雲偉也來到了江畔邊,似乎是來叫他們回去吃飯的。
但他看見夫人和喬銀對視而立,還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光球時,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祁夫人也回頭,望見了自己的丈夫,吐納之間,漸漸把情緒平息了下去。
並不是那種咬牙切齒,無奈的平息。而是一種麵對小人的陰謀陷害,能夠冷靜克製,以防被挑撥,讓人有可乘之機的警覺。
“人言不足恤!”
一時間,祁雲偉從夫人身上也感受到了那種意境:似乎喬銀的小小任性,疏通了這位莨露郡主多年的心結,讓她的神魂一陣陣的洗滌。
喬銀說得不錯。
莨露當初不過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女,祁雲偉也不過是一個書生意氣的少年。既便兩人的姻緣會有波折,那也該是他們自己的事。
但在朝庭某些人的陰謀下,硬生生把祁雲偉塑造成了一個謀求官位,巴結權貴的小人;莨露也成了一個依杖權勢,打壓丈夫的毒婦。
不過喬銀卻對他們表達了信任。不說彆的,願意整改自己莊園的田土,推行新政,這樣的氣度就不是清流士大夫所持有的,更不是他們可以仰望的。
“多謝你了,小喬。”
良久,太陽已經沉到了地平線之下。
遠遠望去,江畔上隻剩下了喬銀,祁夫人,祁雲偉三人的剪影。
這讓那團光球顯得分外明亮,就好像一盞岩油燈,照亮了三人的臉。
隻見祁夫人微微揮了一下手,卻將光球送還到了喬銀的麵前:“你打開了我多年以來的心結,我現在終於從泥潭中跳出來了。”
說著,她衝著喬銀笑了笑。
這一笑,顯得非常的開朗;祁雲偉在朦朧中,仿佛看到了莨露郡主的少女時代。
見祁夫人說道:“等我修煉一段時間,鞏固道法!不用借助任何外力,就能渡過雷劫。”
“那我就靜候夫人的佳音了。”
喬銀也笑了笑,將光球重新收進了袖子裡。
祁雲偉也走到了他們中間,說道:“你們交流道術,可是整整一天啊,先回去吃飯吧?若是還沒有談夠,小喬不如就多住幾天,咱們家也熱鬨熱鬨。”
喬銀自然不會拒絕:“中!”
說著,三人沿著江畔向府第而回。看起來當真像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
中秋過後,秋風是一天涼比一天。今年又是鄉試,各州府縣的秀才們也彙聚在了省城,朝庭也給了源州府更多的舉子名額,一派人聲鼎沸。
除源州府外,廉州和膠州這兩個港口,在今年同樣有了承辦鄉試的資格。港口也因為人口的流動越發繁華,人口也因為港口的繁華愈發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