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憐姑娘?”
喬銀對這個小丫鬟,印象一直不錯。畢竟他本能的同情小憐的身世。
把手上的青囊遞到了小憐手上,小憐也小心的接了過去。雖然不知道她要乾什麼,喬銀多少還是存了點希望,因此他一直覺得這個小憐不簡單。
不過,就連祁雲偉和祁夫人也不知道小憐要乾什麼,隻希望這個丫鬟不要失了體統才好。
小憐用手握著青囊,同樣伸出手指摸了摸血紅的劍身。之後閉上本來就看不見的眼睛,慢慢把耳朵湊了上去,然後用指甲輕輕敲了敲。
叮——
這一敲,血花紋劍頓時發出了細微的響聲,清脆長吟,好像樂隊裡的揚琴。
在喬銀他們疑惑的目光下,小憐突然說道:“夫人,能賜我紙筆嗎?”
“哦……來人,拿筆墨紙硯來!”
祁夫人似乎明白了什麼,喬銀和祁雲偉也都站在了桌邊,喬銀甚至親自動手幫忙研墨。
不多時,小憐上前拿起筆,在鋪好的紙上慢慢勾畫了起來,喬銀他們也把目光放在了紙上。
小憐畫出的,是一個圓,讓喬銀想到了靈魂渦漩,陰陽昆洞大陣。當然讓他印象最深的,還是郎先生曾經畫過的東瀛忍者法陣。
喬銀會施展很多道術,但讓他畫出來卻有力未逮。
小憐則不同,似乎能將心中的感悟完全畫到紙上。隨著她筆尖劃過,白紙上留下了一座從外到內,由許多長短粗細不一,彼此並不相連,卻又環環相扣的螺旋。
畫完之後,小憐顯得有些疲倦,微微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這是……”
喬銀他們互相望了一眼,又望了望小憐。似乎有些不能相信,卻又能感覺到這不像是假的。
因為這種陣圖,哪怕有一處錯誤,普通人都能感覺出不協調。但小憐畫出的陣圖卻絲毫沒有不協調的感覺,反而有一種靈動,即將飛騰的意境。
小憐說道:“這是劍身內部的一座法陣,當然它本身非常小,我怕大家看不清楚,所以才畫這麼大。不過法陣的構造相當繁複,我現在隻能畫出骨架。”
喬銀拿起紙來,仔細又看了一下,差點要喊出來!
祁夫人也驚駭地說道:“小憐你……你居然有這種本領,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小憐將青囊放在了桌子上,說道:“夫人,我天生看不見,所以對聲音很敏感。加之您傳授了道術,我能聽見的東西就更多了。我剛才把它拿給您的時候,就想試試,但又怕打擾大人。”
“嗬嗬……”
喬銀此時,也終於把要喊出來的聲音憋了回去,變成了不大不小的笑聲。
“夫人,我就知道您一定有辦法的。”
祁夫人也摸了摸小憐的頭,說道:“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小憐有這樣的本領。”
她這一摸,讓小憐無比的受用。
祁雲偉輕輕的籲了口氣,目光炯炯。
其實看見這口飛劍的時候,他就十分的心熱,畢竟這種寶物誰都想要。隻是已經從喬銀那裡得了一把神弓,如果再要這口寶劍,他當真沒有這樣的臉皮。
而小憐的存在,卻讓衙門仿製這口飛劍有了希望。換了誰在這裡都會激動。
“小憐,你能把這口劍裡的法陣完全參悟出來嗎?”
喬銀握起了小憐的手,小憐也衝他點了點頭:“嗯!”
喬銀便說道:“那就不急!這把劍就放在提督府。你什麼有狀態,就什麼時候參悟一下。”
“對,不要急。”
祁夫人當然知道,小憐要參悟這樣複雜的陣法,肯定不容易。他們自然要愛惜這個女孩。
於是,大家便不提飛劍和天機至陽丹的事了。眼見天色不早,祁夫人便吩咐擺飯招待喬銀。
依舊是在院子裡排上酒菜,祁雲偉和夫人一同陪喬銀吃飯,小憐也在一邊伺候。
席間,喬銀說道:“大人,夫人,我每次一有困難,找到提督府總能解決!我覺得我們太有緣分了,於是想了又想,陡膽想攀攀貴府的高枝。”
“哦,怎麼個說法?”祁夫人笑了笑。
喬銀也笑道:“我想拜祁大人為叔父,拜您為嬸娘,然後嘛……”
說著,拉了一下站在旁邊的小憐的手。
“認她當乾妹妹。”
“好你個小喬!”
祁雲偉佯怒道,“看到我府上出了能人,就想著拐走是吧?可惜衙門裡當差要避親,這認乾親朝庭是明令禁止的,所以小憐隻能是我府上的人。”
雖然他嘴上這樣說,但眼中卻是掩飾不住的笑意,還有感激。
說著,祁夫人便對小憐說道:“小憐,你就拜大人和我為叔叔嬸嬸如何?”
小憐嚇了一跳:“夫人,您彆折煞我了!我隻是個丫頭啊……”
祁雲偉笑道:“你這些年和我們在一起,我和你嬸子早就把你當閨女看待了!都是自家人,彆說什麼見外的話,先一起吃飯吧。”
說著,祁夫人已經拉著小憐的手,坐在了自己的旁邊。小憐雖然有些拘束,但欣喜也掩飾不住。
喬銀也馬上端起酒杯,說道:“喬某恭賀大人和夫人一家團圓,在此先敬小姐一杯!”
說著一仰脖就乾了下去。
小憐也連忙端起一杯酒,輕輕抿了一口,忍不住嗆了一下,讓祁雲偉夫婦直笑。
在喬銀的促成下,祁雲偉夫婦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小憐也真正有了自己的家。
看著坐在祁夫人身邊一起吃飯的小憐,喬銀打心眼裡感到高興,神魂一陣陣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