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與喬銀談妥之後,重新望向了法空。
“客人,拍賣場有其商業規則:大家在此交易,各憑財力。如若真因為商品引起紛爭,還請客人高抬貴手,不要讓我們為難如何?”
法空抬頭望了這個主持人一眼,卻是訕笑了一聲:“這裡可不是納蘭遮拍賣場。”
法空在戰場突破境界,正是氣焰囂張的時候,哪裡會被一個小小的拍賣場主持人震懾到?
這個拍賣場主持人,明顯就是一個先天境界都沒修煉到,連聖鎧都無法穿上的貨色。至於他身邊那個女人,境界上也隻是初級武聖而已。
對這樣的人,法空根本不會放在眼裡。若不是顧及到外交上的禮儀,根本懶得跟他們廢話。
特彆是現在,法空不光得到了一套極品聖鎧,更是在追殺喬銀的過程中臨陣突破,成就了巔峰武聖!這讓他野心膨脹,甚至有了征服整個安杜路美達的念頭。
因此做完了場麵上的交流,自然不再和他們磨嘰。
“本座在拍賣場,一直遵守你們的規矩,但如今出了拍賣場,就不關你們的事了!我奉勸諸位還是讓開為好,不然失手傷了你們,怕是傷了顏麵。”
說著,他雙手合十,不快不慢的在海麵上走了幾步,似乎要繞過這艘商船追向喬銀。
這個動作也表明了用意:我是繞著你們動手的,你們一定要把臉伸過來,那就是自己找打了。
“這位師兄,你何必呢?”
就在這時,一聲清爽的聲音傳了出來,拍賣場的商船上意外地走出了另一個人。
拍賣場的武裝商船上有很多人,艦長,大副,海員,甚至會有客戶,這是理所當然。或許其中也有氣息深沉的,但也不會逃過喬銀和法空的感知。
這人卻不一樣,因為他似乎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根本沒能讓人察覺到他的存在。
“嗯?”
法空也停下了動作,再次望向了船頭。
走到主持人身邊的,是一位身材瘦長,滿頭金發的男子,似乎也是尼多蘭人;不過他身上穿的卻不是西式服裝,而是一套極為破舊的袈裟,好像乞丐一樣。
從他的著裝和對法空的稱謂,可以得知這也是一位僧人,而且是西天僧人。
這位僧人看起來似乎很年輕,麵容清秀,兩目微閉,雙手合十,顯露出一種極其雍容的氣度;似乎所有出家人向往的氣質,佛相,都在他的形象上實現了。
這讓看見他的人,都會不自覺的忽略掉他破爛的袈裟,仿佛是盛裝出行,華光萬丈!
喬銀都不由得怔了一怔。
“這是?……”
大家都看出來,這明顯是一位天竺僧人,真正佛學發祥之地的弟子!
就連大棠高僧,都要到天竺求學,交流經典,才流下了東西文化合璧的美談。
不過法空現在信心膨脹,看見這個天竺僧人,也不過是稍微被他的出現唬了一下而已。畢竟在海外縱橫,佛法始終沒有拳頭管用。
“哼哼,哪裡來的野和尚?”
一個照麵,他就看出這個天竺僧人排場挺大,實際上卻身弱無力,就是個普通的遊方和尚。之所以沒人注意到他,恰恰是因為他太弱了,根本不值得注意。
法空如今已經是大將軍王那樣的人物了,日後建功立業,青史留名,怎麼可能搭理這等鄉野僧人。
“我的名字叫沙迦。”
麵對法空的無禮,天竺僧人卻也不見怪,依舊微閉雙目,雙手合十。
“師兄即得奇遇,理應懂得知足才是!大棠高僧曾經傳道,水滿則溢,月滿則虧;師兄來自東土,難道不曾聽過這個道理?”
“你少在這廢話!”
法空一口打斷了這個天竺僧人。
“你們天竺佛教,就是因為慈悲才會覆滅,如今還在有臉在這裡教訓我?我警告你,趕快給我讓開,不然休怪我不顧及同門情誼!”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天竺僧人合掌一笑,依舊款款而談。
“原來師兄不光犯了貪戒,還犯了嗔戒!以為得到了一件聖鎧,又突破至聖境,就能天下無敵?你可知妖猿比你強悍百倍,卻依然逃不出佛陀的掌心!貧僧勸你早收惡念,方能回頭是岸。”
聽了這話,法空不由得變了臉色:“什麼?你恥笑我是佛陀手掌上的猴子?”
天竺僧人依舊微笑:“是啊,普通修士,在真正的黃金聖戰士麵前,就是佛陀手上的猴子!師弟若不願探討佛法,貧僧也略懂一點拳腳……”
“哈哈哈,那好得很!”
法空現在一步登天,正是要縱橫天下的時候,哪裡容得這個西方和尚在此胡說八道?因此他竟然都沒再追殺喬銀,一躍打向了這個天竺僧人!
“大師小心!”
喬銀心中一緊:被巔峰武聖貼身攻擊,就是他自己也是九死一生的下場。
但這個看似文弱的天竺僧人,卻輕飄飄的將合起的雙掌分開,掌心內閃爍出一串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