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又是一年農耕的開始。
川中,歌頭鎮。大將軍王帳下神行侯帶著當地知縣,來到了這片鄉鎮考察民情。
“侯爺,這歌頭鎮每年入夏之後,降水極多,土地貧瘠!當地民風彪悍,即便朝庭願意為他們治土遷安,隻怕這些人也未必願意配合。”
知縣隨侍在神行侯身邊,麵有難色。
神行侯笑道:“朝庭如今推行新政,經國濟民,此地既然貧瘠,不如遷徒出去改建為水庫,於南北二國皆有益處!他們更能去往土地肥沃的地方安居樂業,何樂而不為呢?待本侯親自與他們去說,保管鄉親們明白。”
“是,是……”
知縣連忙陪笑幾聲,和神行侯一同策馬前行。
翻過擎嶺,到達歌頭鎮。神行侯放眼望去,果然是一片方圓數十裡的巨大山窪。
白浪江經流留地,此時河道尚淺。不過嶺岸之高,卻能依稀看出雨季的水量。
山嶺北方,是早已消失千年的古河道,如今隻剩下一條若隱若現的山澗。山澗儘頭已是大戎地界,遠方連通淮水,向東奔流入海。
“朝庭的意思,在擎海關修煉水壩,截斷白浪江,將歌頭鎮改為平湖!如此調節下遊水量,降低洪澇之苦,還能將水引入淮水,讓北方受益。”
考察地形無誤,神行侯帶著知縣和親隨一路下嶺,終於來到了歌頭鎮中。
“嗯,有人來了!”
村民們原本都躺在地上曬太陽。看見這群騎著高頭大馬的人,一個個都跳了起來。
神行侯下得馬來,衝著大家笑了笑:“鄉親們,我們是朝庭的人,來和大家商量些事情的……”
“滾!”
一個小孩尖聲叫了起來,“我們不聽!”
看著這些怒目圓睜的人,神行侯乾笑了幾聲,上前摸了摸小男孩的頭:“你這孩子,真是不懂禮儀!朝庭是看鄉親生活得貧苦,準備啊……”
“嗷——!——”
沒等說完,男孩一下躲過了神行侯的手,喉嚨中發出一聲長嘷!
“天羅漢,你摸我的天羅漢!”
“朝庭欺侮我們!”
“和他們拚了!……”
周圍的村民也都驟然興奮,舉著菜刀斧子就將神行侯一行人圍了個滿圓。
唰!唰!唰!……
幾名親隨見狀,頓時從腰間拔出冰裂紋劍!知縣則是抱著腦袋縮到了一匹馬後麵。
“侯爺,下官說過,這地方來不得!”
“原來如此。”
看見這個架勢,神行侯臉上的乾笑也變成了冷笑,“既然這些人聽不懂朝庭的話,那也彆耽誤這閒功夫了。童大人,您可得幫我作個見證?”
知縣連忙應道:“下官可以為證!……”
隨後,神行侯眯起眼睛,向著十名親隨使了個臉色。十名親隨猛然爆起,劍光閃爍!
圍向他們的這些刁民,包括那個小男孩,“天羅漢”一顆顆滾落到了地麵。
同時,神行侯從腰間抽出一枚彈筒,吹燃後,朝著天空射出了一枚閃亮的焰花。
嘭!……
“是侯爺的信號!”
“有人造返!”
“殺!……”
擎嶺關。
數萬人馬接到軍令,傾刻開始行動!黑壓壓的人影向著歌頭鎮撲了過去……
……
晚春,大戎西疆。
“怎麼回事?”
狂暴的風沙中,駐立著一個長身鶴立的身影。風沙襲卷著所有人,唯有他的衣袂鑄立不動,雙目平穩,似乎根本不受嚴酷氣候的乾擾。
“王爺,安西都護府的唐知縣率領百姓屯土造田,準備在綠州種植小麥!結果當地村民不許,說這片綠洲是什麼真神阿拉的聖土,不光聚眾鬨事,還……”
“還怎麼樣?”
少年微眯起眼睛,望向了前麵的綠洲。
“唐知縣,已經被他們殺害了……”探馬跪了下來,聲音哽咽。
“渾帳!”
少年猛然睜開眼睛,雙眸閃爍出一片五彩精光。
“西域即被我中原收複,就該歸服王化,遵守朝庭法度!本王有好生之德,故爾留它們一命,這些化外蠻夷安敢如此?來人!”
“王爺!”
幾名將軍上前一步,齊齊拱手。
他們身上氣血翻湧,直衝雲霄,竟然個個都是巔峰武聖。
“傳我王諭,兵發阿德蘭斯,將所有蠻夷和他們的寺廟全部鏟除,一個不留!十日後,若是城中還能找到一隻雞,一隻狗,本王唯你們是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