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空大師,你說世界上除了佛陀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造物主?”
喬銀在五指山內和目空,目蓮一同修煉,交流道術。閒暇之餘,也探詢一些當今世界的情況。
“這種可能性,當然是有。”
目空不能離開小千世界,但目蓮可以。而且他們見識廣博,活了幾百年,知道的東西遠比喬銀要多得多。
“每個資深教派,都會留下一門聚集眾生信仰的路徑。東方的道教有,天竺的佛教有,西方的光明教會,依藍教會,遊太教會肯定也會有。隻是隨著時代進步,民眾不再像過去那樣好欺騙,能成就造物主的願力越來越少,不可能像神話時代遍地開花。”
“的確如此。”
喬銀也想到了大戎索侖人的祭壇,如今想凝聚真火炎龍都有些勉強了。隻有西方這些宗教國家,才能更好的控製人的思想,提供信仰之力。
但人民並不是傻子,教會提出一個意識形態,隻要得到大部分人認同,信仰倒是可以實現。不過要讓人民虔誠的信仰某一個人,那是千難萬難。
即便是喬銀,他忠於皇帝,孝敬母親,但並非沒有自己的人格。人是有獨立意識的,也是有尊嚴的。
把某一個人奉上神壇,本質上就是違背天道。所以造物主擁有主宰世界的力量,卻隻能被幽閉於聖地之中,這何嘗不是一種諷刺。
目空說道:“聖域阿格拉巴,神話時代就誕生過一位造物主,名叫亞布拉罕,將他奉上神壇的就是遊太人。結果不到一千年,這位造物主就選擇自我寂滅了。五百年後倭羅巴人占領了聖域,供奉出了第二位造物主,光明教會的葉蘇,然而同樣不到一千年,他也選擇了自我寂滅。之後執掌聖域的,就是依藍教的先知木罕木德,但他隻做了不到五百年造物主,就選擇拋棄自己的子民。”
“空有一身通天徹地的力量,卻隻能呆在小小的囚室,換了誰都會發瘋。”
喬銀對此倒是見怪不怪。“不過,他們為什麼都選擇在阿格拉巴立教,這地方就那麼香?”
目空說道:“或許是巧合,當然不排除這座聖域真有什麼特彆之處?不管怎麼說,聖域即便沒有任何特彆,對於西方教會的意義也是非比尋常,三大教會都希望能永久占據這座城邦。對我們來說,這未必不是好事,如今光明教會的力量都投入到了聖戰,才為我們贏得了發展機會;不然就是聖域的那群黃金聖戰士,要對付起來就不容易。”
喬銀依然有些不解:“如今你們從天竺遷徒出海外,從此和光明教會井水不犯河水,而且自擁一座聖地,他們還能有什麼企圖不成?”
目空說道:“這個你當然不理解。西方三大教會,侵略性都極強,彆看他們表麵上對你客客氣氣,那是因為你力量足夠強大,而且有利用價值,更對他們禮儀有佳。他們現在對這座聖地暫時沒有辦法,可百十年之後呢?聖地福澤消失,車遲國的悲劇必然又會重演。”
“你這樣說,我倒是能夠理解。我不能理解的是這些人。”
喬銀歎了口氣,因為他現在想到的居然是東瀛人,當然還有安南人。中原這個民族性格溫順,愛好和平,所以不能理解其他國家為什麼侵略性那麼強,一天到晚惦記著彆人的土地和財產,然後發動戰爭。
目空笑道:“尊使不用理解這些人,也不用理會他們發動戰爭的理由。我們要做的,就是趁西方人內鬥的時候努力積蓄力量,等有朝一日他們露出獠牙之時,能有一戰之力,以免亡國滅種。”
說到這裡,它的神情肅穆了許多。
“嗯,我記下了。”
喬銀鄭重的點點頭。他並不崇尚戰爭,但也絕對不是小白兔,想動手不會客氣。
“對了尊使,你的這部‘大悲還魂經’實在太神奇了!也是那位百靈仙子傳授的嗎?”
旁邊的目蓮又問了一下喬銀修煉的事情。
喬銀如實說道:“這倒不是,這是我幼年時和母親生活,無意中參悟出來的。世界上原本並沒有這部功法,現在能修煉它的隻有我和我嫂子。”
“居然有這等機緣!”
聽了喬銀的敘述,目蓮幾乎不能相信,“你並非佛教中人,為什麼也能領悟佛法呢?”
喬銀說道:“我雖然不信教,不過東土本質上是一個世俗化的國家,人人不信教,人人卻都有信仰。各路神明都是我們的精神寄托,偶然一個機緣就可能誕生一門神通,這點和宗教國家有很大區彆。”
目空聽了,也感慨道:“難怪沙迦神僧那日在海上,一眼就看出了你的不同尋常。其實入不入教,和是否有信仰當真沒有聯係,有慧根的人在哪裡都能修行。”
……
洞中不知年歲月。
喬銀在小千世界中,每日與目空目蓮探討道術,閒談局勢,不覺時間過得飛快。一晃眼就是兩個月過去,時節不覺已到了小寒。
“目空大師,今日之緣,必然能成為明日之份!我與二位彆過之後,一定會儘早將功法參悟,助大師返回大千世界!”
臨行時,喬銀與目空拱手拜彆。
兩個月過去,目空這頭妖猿已經有了不小的變化。它的體型似乎小了一圈,麵孔也端正了幾分,確切來說已經有一點像人了。
目空合掌道:“今日得蒙尊使駕臨,讓小僧受益甚大!日後若能脫困,小僧定然與尊使攜手共進,讓西方教會的那幫匪盜知難而退。”
“如此,我們且暫彆過!請!”
“請!”
說著,目蓮仙子放出那方虎紋毯,將自己和喬銀,狄陌王子托了起來,向著小千世界的出口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