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微從昏迷中醒來,她不知昏過去多久,隻感覺渾身都不熟度,尤其是脖子,酸疼的厲害。
她眼睛被蒙著,身下壓著的似乎是一堆稻草,紮人的慌。
外頭浠瀝瀝的雨聲傳進蘇幼微耳中,鼻間似乎有香火的氣息。
蘇幼微不由疑惑,她也沒聽說祁城中有什麼寺廟啊,難道她現在已經不在祁城了?
“蘇小姐,既然醒了,就起來吧。”
陌生的聲音響起,聽著像是個中年男人。
蘇幼微怕那人詐她,警惕地沒有起身,繼續裝昏迷。
“蘇小姐難道不想知道我讓人將你請來是想做什麼?”
那人再次開口,語氣不變,顯然是早已知道蘇幼微已經清醒了。
“原來這就是你祁城的待客之道,本小姐倒是第一次見著旁人是這麼‘請’人的!”
蘇幼微直起上半身,手被反綁在身後,動作卻不顯狼狽。
“璟王守備森嚴,不得已而為之,委屈蘇小姐了。”
“阿臨,還不快給蘇小姐鬆綁。”
“是,主子。”
那被叫做阿臨的人上前手起刀落,蘇幼微手腕上的繩子就被割斷了。
蘇幼微揉了揉又疼又酸的手腕,拽下臉上蒙著眼睛的布條。
起身的同時,蘇幼微一把取下頭上的簪子,劃過麵前男人的脖子。
男人閃躲不及,一道淺淺的血痕浮現在脖頸上,和蘇幼微脖子上被劃得那一道如出一轍。
阿臨一時不備,反應過來登時怒上心頭,要知道,他可是很多年沒有受過傷了。
“你!”
“阿臨!”
沒等阿臨說什麼做什麼,就被陰影中,一身黑衣的中年男人喝止住了。
蘇幼微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她這人向來呲牙閉包。
這個叫阿臨的男人不但劃傷了她,還直接砍暈了她,讓他後脖子到現在都隱隱作痛,她沒直接割斷他的喉管,都是在給自己積德了!
“齊城主,這就是你們祁城的待客之道?”
蘇幼微抬眼看向已經從陰影中走出來的男人,冷笑出聲。
“大膽!你可知我家主子是什麼人……”
“住口!”
齊天嗬斥出聲,阿臨不甘願地瞪了蘇幼微一眼,轉身走到齊天身後站著。
“蘇小姐認識本城主?”
齊天唇角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卻讓人怎麼看怎麼詭異。
他戴著兜帽,卻依舊有幾縷白發從兜帽中溢出。
“我猜的。”
蘇幼微的確是猜的,不得不說,小翠給她帶去的話本子還挺真實的。
那話本子上說祁城城主齊天的身邊又個異瞳的南疆男人,忠心耿耿,是把殺人不見血的好刀。
原本蘇幼微還不確定,如今見了齊天,才算是確認了九成。
祁城城主深愛著城主夫人,視其為畢生所求,自城主夫人去世後,一夜之間就生了白發。
不過一年的時間,世人再看見祁城城主時,他便已是滿頭華發,那時他還不到三十歲。
“蘇小姐果真是個妙人,與我夫人的一位故人像極了。”
齊天忽地感慨一句,語氣中的滄桑和悲痛之感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