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虔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坐在大門口,當街撒起潑來。
“你閉嘴,不許對我愛人使用侮辱性言詞”!
顧北揚差點被老虔婆氣歪鼻子。
敢侮辱她的新婚小妻子,這老太婆簡直是無法無天了:“繼續滿嘴噴糞,我可以告你汙蔑軍屬”!
“你告呀,趕緊去告!把我抓去蹲局子,吃牢飯,我正想找個吃飯的地方”。
老虔婆豁出去了。
兒子兒媳被公安抓走了,還不知將來是死是活,孫子孫女又要被從大房子裡趕出去,和自己一起擠著住,老冷家這以後的日子咋過?
她可不願意伺候兩個慣壞了的小祖宗,更不願意和那個奸懶饞滑的賠錢貨一個鍋摸勺子。
老虔婆自覺是老冷家的當家人,家裡的一切都應該由她說了算。
小破鞋想把房子要回去,她打死也不能接受。
嫁了個團長又咋了?小破鞋這種養不熟的白眼狼,她從小就不稀罕。
老虔婆坐在大門口,一把鼻涕一把淚,先是罵冷千樾的親媽不受婦道,又罵冷千樾搶了姐夫,算計姐姐,還罵她陷害親爹後媽,把他們送進了監獄......
老虔婆無中生有,顛倒黑白的無敵神功,比她那個後兒媳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她聲情並茂的哭罵聲中,如果不了解實情,沒準會把冷千樾當成一個讓人唾棄的浪蕩女。
老虔婆哭天搶地的嚎叫聲,引得街坊鄰居們紛紛前來觀看。
見圍觀群眾越來越多,老虔婆豁出臉皮開始演戲。
她雙手抱住冷千樾的腿,聲淚俱下地哀求道:“千樾,彆把你姐姐和弟弟趕走”。
“我那棟破屋擠不開這麼多人,反正你要去隨軍了,就行行好饒了我們吧”。
老虔婆演得很入戲,哭得鼻涕糊了一嘴巴,還連帶著抹了冷千樾一褲管。
冷千樾惡心得差點吐了。
多虧她來的時候換了一身舊衣褲,要是還穿著兵哥哥給她買的紅嫁衣,讓老虔婆抹上鼻涕,還不得心疼死。
“奶奶”。
冷千樾終於忍不住了:“雖然你一口一個小破鞋的罵我,但我還是要叫你一聲奶奶的,因為我是個講理的人,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不管你今天怎麼鬨,怎麼演戲,我都要把冷美姚和她的兩個弟弟從這屋裡趕出去”。
“我曾經說過,我不再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所有屬於自己的,我都要拿回來”!
“這是我姥爺留下來的祖產,我不想讓它鵲巢鳩占,任外人一直賴在裡麵”。
冷千樾一腳踹開老虔婆,把手裡的房地契拿出來,亮在圍觀群眾眼前。
“是呀,這房子是冷千樾的姥爺留下來的祖產沒錯,我們老一輩人都知道,人家那可是紅白地契都有的”。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態度鄭重地點頭:“那姑娘手裡拿著的,就是蓋了章的紅白地契”。
“我也聽我爺爺說過這事,是人家的房子就該還給人家,把人家的媽媽害死了,還想霸占人家的祖產,也太狠了吧”?
一個年輕人憤憤不平地指責老虔婆。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們知道個啥”。
老虔婆一看演戲不靈,忽地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朝圍觀群眾嗷嗷叫:“那蘇君卿既然嫁進老冷家,生是老冷家的人,死是老冷家的鬼”。
“她留下來的東西,就是老冷家的,誰也彆想要回去”。
“冷千樾,你繼續逼我們,我就死給你們看”。
老虔婆將發髻一把扯開,披頭散發朝大門垛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