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溪邊的石頭下,一個被黑發遮住麵容的嬌小的女子蜷縮著躲在石頭的陰影下捂住了自己的嘴,這個動作讓她的頭發順著流動的水流飄出去一絲,她又趕緊伸出手將自己的頭發勾住拉回。
看著粗糙的魚籠,落在自己的麵前她伸出自己的指甲輕輕的戳了一下那籠子,透過波光粼粼的水麵,她睜著自己的眼睛看一下在河邊焦急等待的玩家們又將視線放到顧辭的背影上。
呀,差一點就被發現了呢。
看見顧辭回頭她趕緊將自己縮的再更進去一點,雖然這裡是個死角一般人看不到,但是如果真的有人願意下水來看一看呢,說不定會有驚喜喲~
“咦?”
一直蹲守在岸邊,等待著魚兒進網的玩家看見自己的籠子莫名其妙的動一下有些詫異,他轉念一想,說不定是河裡的魚碰到了他的籠子所以才動,他也沒有多想繼續等待著魚兒進籠。
等到陽光褪去水麵上也開始慢慢浮現起水霧,淡淡的霧氣漂浮在水上看起來有一種夢幻的美感,旁邊沐浴在霧氣中的的細小碎花也隨著風輕輕的搖擺像是陶醉在這美好的景象中。
玩家們忙乎了好一陣才在小溪裡把裡麵亂躥的魚逮住幾條,這些生活在小溪裡的魚格外的冰冷,他們都不敢直接用手去觸碰,他們脫下外衣將魚包裹住之後才敢用草繩小心穿過魚腮提在手中。
看見天色已漸漸晚起來,他們開始收拾東西打算順著來時的路下山,他們也想著趁天還沒有完全黑去尋找一下那名玩家,隻是大霧開始彌漫讓他們不得不放棄。
再說這麼久了,他們連那名玩家的聲音都沒有聽見,那名玩家大概率是出事了。正想著找機會去看一看的他們在回去的路邊看到了一張掉在草葉上麵的黃符。
這張黃符有很明顯用手捏皺的痕跡,此刻這張黃符孤零零的躺在草葉之上和泥漿一起被粘住,水氣從地麵滲出打濕這張黃符讓它看起來像是一件報廢品。
看到這張黃符本來還存有僥幸心理的玩家們此刻也清楚的明白這名玩家多半已經遭遇不測了。
他們隻能搜索路線,趁著大霧還沒有完全蔓延時趕緊下山,下山的道路倒是方便了些,畢竟他們之前走過的痕跡就在那裡。
隻是他們沒有注意到在下山的時候,在他們身後逐漸靠近的霧氣裡有一個個的黑影排成隊默默注視著他們。
這些人形黑影被濃濃的白霧所籠罩著根本沒有露出一絲的麵容,他們排列整齊,目送著他們下山像是站在忠誠的守衛一樣。
這個時候的玩家早已經精疲力竭,他們根本沒注意到身後是不是有人在跟著他們,他們也沒有注意到隨著他們的移動,那些隱藏在濃霧之中的黑影也保持著一定距離,一步步的跟隨著他們像是在舉行某種送彆儀式,隻是這一切玩家們都一無所知。
顧辭倒是有所察覺向身後看了一眼,隻是當她回頭的時候,那些遮住視線的濃霧就已經早她一步將那些黑影完完全全的籠罩了起來尋找不到一點痕跡。
當她的視線離開之後那些濃霧像是有意識一樣變得淺淡了一些,露出些若隱若現的黑影。玩家們也想不到失蹤的玩家就那麼被吊在懸崖上,飄渺的霧氣隨著風的變幻而不斷扭曲,他的四肢被束縛著不能動彈但是視力變得出奇的好。
他的過那些低矮的樹叢互相攙扶著下山,雖然隔得遠但是那區彆於樹木和霧氣的亮眼衣裳能讓他的目光一直放在他們身上,他的脖子被勒住的地方已經變得青紫,被樹枝和荊棘劃傷的地方血液早已經凝固變得發黑發硬。
他不在意的歪了歪脖子像是這個動作很他難受,僵硬的脖子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音,他的目光緊緊盯著一行人中靠前的秦時露出了一絲微笑,因為臉部肌肉已經開始變得僵硬所以他這絲笑容看上去更是詭異。
等到那些玩家走過顧辭住的那小屋消失在遠處的拐角之後他才僵硬的動了動身子,身體本身的僵硬再加上掛懸崖風吹的他更加僵硬,他的行動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雕刻著整體的木偶滑稽又可笑。
他費力的掙脫束縛自己東西狼狽的用周圍一切能抓住的東西往上爬,隻是他頭頂的凸起像是難以逾越的大山讓他無法借力,關鍵時候他的身邊垂下柔順細密的長發。
“嘻嘻”
一道女聲在他頭頂響起,那道聲音帶著看好戲的意味“你可要......報答我呀,嘻嘻。”
“李均明”抬頭看著頭頂麵色發白的女人點點頭僵硬的扯出笑容“我會的”,他學著頭上女人說話的方式咧開嘴“嘻嘻”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李均明’才抓住那絲滑滴水的頭發,隨著那女子一個用力他瞬間就被巨大的力量扯住拉到水裡,在清澈的水裡他能夠清晰的看到那些遊魚化作了絲絲黑色的氣消散,隨處可見的飄逸長發像一張大網一樣將他籠罩。
旁邊似乎有什麼東西遊向自己,‘李均明’扭過頭看見那臉已經泡的發腫的女人靠近自己,長發將他裹挾著送上岸,像條擱淺的魚一樣的他緩慢站起身就看見那些發絲儘數被收回到水中與石頭的縫隙,旁邊還有她不悅的聲音“不準學我!嘻嘻。”
‘李均明’點點頭“哦”
走到上後山的地方時,玩家們隔著很遠就聞到了飯菜的味道,此刻美味的飯菜簡直像是勾引著他們的饞蟲讓他們恨不得飛起來大快朵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