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看上去和正常的生活方式沒什麼區彆,小四那小小的棺木被擺在正堂中間,孤零零看起來那麼的可憐,靈前的燭火緩慢搖曳著平白生一絲淒涼。
顧辭隔得很遠看了一眼,在這裡麵的一個玩家都沒有,包括有著npc身份的玩家都沒有出現在裡麵。
在小四他家門外,有兩個站在門口的男性村民,他們就是守在門口的侍衛一樣看守篩選進出的人,他們每個人手裡拿著一把瓜子一邊看看裡麵一邊又時不時的向外看。一副無所謂嬉笑的樣子。
他們並沒有什麼悲傷的表情,相反還很高興。他們一邊嗑著手裡的瓜子,一邊讚賞的看著屋裡的人帶著羨慕:
“小四他們家算是趕上了好時候呀,這次要是成功了,說不定下一次就到我了吧。”
另一個村民嗑著瓜子認真的附和,“誰說不是呢?要是這次小四他們成功了就真的皆大歡喜了,不過話說回來這次回來的是誰呀?”
那一位村民吐出自己嘴巴裡麵瓜子殼,認真的思索,他將全部人想了一遍之後也沒有發現有什麼自己熟悉的地方,他撇了撇嘴:
“管他是誰呢,隻要能給村裡造福就行。”
這倒也是,開始說話的那個村民想想是這麼個道理,他認同的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事隻是樂嗬嗬的看著村子裡麵的幫助小四辦喪事。
“我下次也要這麼辦,不過可惜隻有第一次這麼隆重。”
他們回頭看著屋子裡麵的村長還有新村長,眼裡劃過一絲羨慕,但是羨慕歸羨慕,下一次的名額說不定就輪到他們了呢。
今天晚上的夜晚注定不平凡,村子裡麵很熱鬨。在外麵能夠聽到在屋子裡麵響起的嗩呐聲,鑼鼓敲響聲還有一些類似於吟唱的聲音。
(鑼鼓隊知道吧,人吹的,不要問為什麼不是在外麵吹的,他不是醒獅舞蹈之類一定要在人前表演的東西,問就是在靈堂更靠近死者,而且裡麵更暖和。)
那吟唱聲的曲調有點像顧辭聽過彆人唱誦的往生經的感覺,不過細細品味又覺得和往生經不一樣。
是哪裡不一樣呢?顧辭對於這方麵並不涉獵,並不能聽出什麼端倪來。
“小小小姐你怎麼來了?”
或許是顧辭太過於招人顯眼了,一位從祠堂往返小四家中的村民發現了她,他端著裝紙錢蠟燭的籃子很好奇走向顧辭。
他的眼中帶著疑惑與懷疑向顧辭的身後看過去:“您是一個人來的嗎?”
顧辭在聽見這一道聲音的時候猛抬頭,她的感知雖然沒有削弱之前那麼靈敏,但是她也不可能一絲察覺都沒有,就好像這個村民沒有聲音一樣。
顧辭扭過頭看著旁邊的村民,這並非是本地的村民而是那位新村長帶來的村民。也許是入鄉隨俗,也許是村長給他們介紹了一下她的名字特征讓他準確的喊出她來。
他看見顧辭一個人孤零零點在這裡心中頓時起了懷疑,對比起本地的村民他更加謹慎和多疑。
“我聽見村子裡麵有些吵鬨,出來走走”
顧辭簡單的解釋想看看這個村民有什麼反應,若是本地的村民聽見她這樣說,也許就轉身忙自己的去了,但是很顯然這新來的村民並不相信顧辭的話。
“這樣啊……”
他向顧辭靠近在她身邊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藏身在其中,他才緩和了臉色。“是這樣呀,大晚上的你可不要亂走呀,要是摔了怎麼辦”
說著他將手上的東西放下準備推顧辭回到原來的地方。今天那些新村長帶來的新村民有數十人之多,但是像這麼鮮活,有意識的也隻有三四個人而已,顧辭遇到的正好是那三四個之一。
這位村民顯得十分粗俗還沒有禮貌,他根本就沒有征求顧辭的同意,就繞到她的身後握住顧辭的輪椅把手向後拉,但是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都沒看見顧辭的輪椅移動半分。
他疑惑的查看前輪已發現了顧辭上的泥巴,本來算得上和善的他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可以說他的臉色此刻已經可以用陰沉來形容:“你這是去了哪裡?你的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泥巴?”
她銳利的目光緊緊落在顧辭的臉上,想要從她的臉上尋找到心虛或者任何不對勁的表情。顧辭拍了拍自己裙子上濺上的泥點直視他的眼睛,她將手輕輕搭在輪椅旁的扶手上,用手托著自己的下巴。
“這夜半更深的時候露水中重,我從那邊過來的時候。在路上沾染到了一點,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顧辭這一套說法,顯然是沒有得到他的認同。他扯出一個笑容上前看了看顧辭的輪椅:“那就請小小小姐再帶我走一趟吧,你這麼多的枯枝樹葉看上去可不像是在湖邊弄到的,那這麼晚了,應該好好休息才是,怎麼想著出來了呢?”
那個村民還是懷疑周圍有人,他再度在周圍檢查起來生怕周圍藏匿了什麼人。這一次他甚至把倒在地上的稻草什麼的都翻了翻。
他一邊翻一邊和顧辭說話,在做其他事情的時候眼睛還要一直盯著她,他看似好像在張嘴說話,但是顧辭注意到他說話的時候嘴皮子上下翻動,舌頭和其他肌肉並沒有進行互動。
這人是什麼好東西?一樣的不人不鬼。
見到顧辭不為所動。他讓自己擠出一個算得上是友善的笑容:“天晚了,而且這邊才發生了不好的事情,最好不要在外麵多走動。”
“對了。”
他又掃了一眼顧辭警告似的看著顧辭:“您最好不要半夜去後山,後山很危險。”
瞧瞧這樣子才來半天呢就落實了,這是我家我想咋地就咋地的深刻思想。
顧辭作為一個有遊戲精神的人,她聽話且遵從遊戲規則,她自然會聽從這些npc的話了。
在村民審視般的目光中,顧辭自己推動著輪椅走,之前是因為有小桃花瓣人在旁邊輔助她,她不需要自己動手但是那桃花瓣小人早已經掉落。
下山她是讓啞女出來幫忙,現在她隻能依靠自己的手去推動輪椅,但是那輪椅確實與那位村民所說的一樣,積攢了厚厚的泥塊兒根本就推不動。
啞女力氣這麼大?
顧辭試了試,依靠她這孱弱的力量,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推動著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