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是因為‘李均明’在水裡泡過,身上沾水行走的原因,原本就打滑的路,此刻更是泥漿草屑滿頭飛。
因為有坡度此刻上去特彆的困難,顧辭走在最後看著他們上前的背影,身後的眼鏡玩家看著比之前更難走的路,貼心的問顧辭:“需要我幫忙嗎?”
眼鏡玩家也擔心顧辭玩家的秘密被這些人知道了,如果像之前那一樣讓她自己坐著個輪椅上山就太讓人生疑了,這麼滑且難走的路他們雙腿走都困難更何況顧辭的輪椅呢。
如果顧辭願意的話他可以幫忙,如果不願意的話,就當他什麼話都沒有說。
顧辭點點頭,上一次她自己上去的時候就很困難,後山的坡度再加上地上這麼滑,她這樣上去太費時費力了,不如就讓玩家幫一把她,反正他們也是互利互惠,合作共贏的關係。
眼鏡玩家蹲下身想要去背起顧辭。畢竟抱的話不管再輕的東西抱久了手都會酸,不如背更安全。
旁邊的女玩家看見這一幕也幫忙扶著一點顧辭給她借力,帶頭的村長見他們久久不來害怕他們不跟上來,還返回來催促他們。
看見外來人在幫助顧辭耽誤了時間,原本想說的氣話在此刻咽了下去。
算了,做人不能太過分,不然他說不過還要被陰陽,他可惹不起這個小祖宗,萬一下次他還要進後山呢。
村長強迫自己轉頭不去看顧辭,他害怕自己看見他們慢吞吞就忍不住去嘴賤,反正他說又說不過,何必去討這個嫌呢。
村長想的極其美好,他自己轉身上山來到隊伍的旁邊指揮他們跟緊不要走錯了路。
但是後山這麼大在視線看不清的時候迷失兩個是很正常的吧。
暗處的‘李均明’緊緊盯著他們心裡壞心思的在想。
還沒有等他真正的出手,村長就像是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他驚慌失措的讓玩家和村民手拉手不要走散。
眼鏡玩家背著顧辭沒有辦法去拉著前麵的玩家,落後的女玩家察覺到這一點立刻退後半步以一手拉著顧辭的衣角一手拉著其他玩家的袖口,這樣也能夠最大效率的保證人員的聚集不被分散。
可是這似乎也沒有什麼大用處,該分散的還是分散了。
顧辭看著霧氣上來的那一瞬間村長好似拿出了什麼東西交給了身後的村民,當霧氣完全遮住他們的視線時,她也還沒有看清村長到底是拿了什麼東西出來。
“大家晚上好呀!”濃霧彌漫的時候,顧辭又聽到了那些黑影嘰嘰喳喳的聲音,隻是他們這次的聲音可沒有上次她來的時候那麼和善。
他們在壓抑著自己的嗓音。不斷的嘶吼,尖叫,似乎有什麼很痛苦的東西被壓製住了如今掀起塵封的一角。
“有情況,往後退一點。”
顧辭低聲道,她從這些聲音中察覺到有東西在向他們三個靠近,隻是那白霧讓她不是太好分來者是村民還是後山的人。
眼鏡玩家點點頭向後退,他們還沒有移動多長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們,“不要害怕,我是一個好人”
“李均明”撥開重重的樹枝來到他們身邊僵硬的抬起手對他們打起了招呼。
雖然和他有過一麵之緣,甚至在顧辭的小木屋中聽完了事情的講述,但是眼鏡玩家對於這個不知道是敵是友的東西還是保持著極大的警惕和懷疑。
旁邊的女玩家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看‘李均明’,通過前幾天和現在的對比,能夠發現他這幾天的狀態都不是很好。
他的皮膚在不斷的潰爛,脖子上那條明顯的勒痕像是在他的脖子上貼了一圈膠布一樣格外的顯眼,又不真實。靠的近了,他們能夠聞到那一股腐屍味,腐屍味可不是一般的難聞,這是千般難聞,萬般難,聞到就想吐。
“其他玩家呢?”眼鏡玩家背著顧辭不是太方便,他後退了一步側身用自己的腳後跟抵著樹根能夠節省力氣,也防止自己摔倒。
“彆著急,我已經跟他們說了儘量不動你們,但是其他人就未必了,我隻有一個要求,我要知道秦時的下落。”
‘李均明’說話的速度很慢,應該是嗓子壞了的原因,他說話隻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吐。
秦時大佬。
眼鏡玩家看不見自己背上顧辭的神色,他隻能在旁邊的女玩眼中尋求一絲解釋,可是女玩家也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死去的玩家要問秦時的位置
“你們有仇?”
眼鏡玩家把顧辭向上顛了顛試探著問出這個問題。
‘李均明’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何止是有仇,簡直是天大的仇,“我已經找了他很久,隻是一直沒有找到,要不是被他絆住了手腳,說不定我就開始對你們下手了,你們應該慶幸,感謝他為你們拖延時間,讓你們不至於那麼恐慌。”
‘李均明’說的很隨意,顧辭聽他這樣說覺得說這個話的人應該是用一種無辜又殘忍的語氣在說話,但是他沒有一絲想放過他們三個的樣子。
陰影籠罩著‘李均明’“如果你們說不知道的話,那麼不好意思,你們就必須留下來。”
聽見這句話的眼鏡玩家和女玩家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解讀到一個信息:技能還在冷卻中。
想著這裡還有一個玩家,女玩家扯了扯顧辭的衣角低聲小心道:“我的技能用光了,沒有辦法短時間內使用,你的技能……”
女玩家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來顧辭是全麵能力被壓製的選中者,至少要等明天她才能脫離這個狀態。
女玩家的話提醒了顧辭,是哈,她好像還沒有使用過自己的圖譜,被女玩家這樣提醒顧辭先是看向了‘李均明’:“你確定要攔著我?”
“攔著你倒是不至於,畢竟我還欠你一個那麼大的人情,我已經知道了那一個道具的使用方法,這件事情我還要感謝你,又怎麼會攔著你呢?相反,如果你需要幫助的時候我還會幫助你,隻是他們兩個就不一定了。”
‘李均明’並不讚同顧辭的這一番話他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哪怕在這裡被折磨了這麼久,但是他仍然心存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