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寧的古怪反應,讓骨灰壇有些奇怪。
“嗯?有人叫你嗎?”骨灰壇詫異道:“兄弟你是不是幻聽了?哪有人叫你?”
變成了烏鴉的采薇也有些困惑:“對啊師尊,沒有人叫你啊……”
空寧怔怔的站在屋簷上,遠遠的望著那遙遠的血紅色宮牆。
不知為何,看著那血色的皇宮外牆,他的心中突然泛起了一股冰冷的惡寒。
像是在宮牆上,真的有血在滴落一樣……
而空寧身後,的確沒有什麼人叫他。
畢竟他現在隻是一隻烏鴉,就算有什麼山蘭縣的朋友來了京城,也不可能認出他來。
空寧的心情,略微沉重。
“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呼喚我……真是邪門了,”空寧說道。
骨灰壇悚然一驚,連忙道:“看吧看吧!我就說這京城裡邪門吧?你們都不信我,現在出事了吧?”
骨灰壇趁機勸說道:“快跑吧兄弟,現在我們跑路還來得及!這城裡處處邪門兒,待久了我們就跑不了了!”
骨灰壇一萬個不想待在京城。
卻在此時,一陣狂風突然從天邊吹來,京城之內,響起了無數驚呼之聲。
那狂風來得無比突兀,又無比狂暴。
隻見城中一片飛沙走石,漫天枯葉被卷上天空,還有許多掛在院內晾曬的衣物也紛紛被狂風卷走。
京城之內,霎時一片混亂。
那狂風中,烏鴉微微一怔,隱約間聽到了無數淒慘的哀嚎在風中響起。
緊接著,漆黑的烏雲在天空中迅速彙聚。
原本天朗氣清、晨光明媚的早晨,眨眼間變得漆黑陰沉、宛如深夜。
那東邊剛升起的太陽,被烏雲遮蔽,大地之上再不見一絲光。
整座京城,似乎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死灰色,不再色彩鮮明。
接下來,熾白的閃電劃破長空,豆粒般的雨滴劈裡啪啦的落在屋簷上、長街中,且越來越密。
一刻鐘不到,整座京城已是大雨磅礴、電閃雷鳴的暴風雨景象。
狂暴的風雨,拍打著漆黑天幕下的京城,許多剛出門的人們,匆匆跑回了屋裡加衣拿傘,抱怨著天氣的突變。
但在這樣的暴雨之中,傘已經失去了作用。
雨水從四麵八方拍來,許多人被淋得渾身濕透。
而那兩隻烏鴉,已經從高樓的屋頂上飛下,投身跳進雨滴澹澹的小河之中,化作兩尾遊魚、順河而走。
枯葉則飄在河麵上,任由河水湧動、將它帶去下遊。
枯葉抱怨道:“這雨來得也太古怪了吧?兄弟,我覺得我們真的該跑路了。”
“你看我們剛進來,就又是狂風暴雨、又是打雷閃電的,還有人在背後喊你的名字……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此地不歡迎你啊!”
“再不跑,怕是跑不了了!”
骨灰壇還是老三樣,忽悠、恐嚇、勸離。…
河床中遊動的空寧,感受著外麵的狂風驟雨,心中某種不對勁的感覺湧現出來。
他悶頭不語,而是在河流中緩慢遊動,感受城中的氣息變化。
而抱怨個不停的骨灰壇,也察覺到了異常,驚愕道。
“怎麼回事?城裡的妖魔氣息在消散?那群妖魔去了什麼地方?”
原本的京城之中,妖魔邪氣濃鬱、幾乎凝成了實質。
其中有幾處地方,更是邪氣衝天,明顯有厭居境的老妖盤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