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多鎮民自發地舉著火把,上到半山腰上來一探究竟的時候,他們都被眼前的景像給驚呆了。一棵被點燃了的小樹提供了明亮的光源,而在不遠處,那位名叫做羅蘭的怪異年青人,正有氣無力地在地上平趟著,他看著天空,似乎是在傻笑。
而他的臉,被燙成紅黑兩色,還有不少的血泡,額前的頭發都已經焦了大半。
而在青年的周圍,散落著許多明藍色的火苗,即使是在沙土上,暫時也不見有要熄滅的跡像。
很多鎮民已經知道,是眼前這青年救了鎮裡的三個孩子,正想衝上去幫忙,但站在最前頭的老人法爾肯卻一伸手,攔住了他們:“彆上去,那些藍色的是魔法火焰,碰到什麼就燒什麼,你們上去踩上一腳,不到兩分鐘就會被燒成骨渣。”
法爾肯在紅土鎮有著極高的人望,他說的話,鎮民們一般都不會懷疑。
這下子眾鎮民立刻嚇得都不敢動彈了。
法爾肯擺擺手,說道:“這裡沒有什麼事情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會找你們的。”
眾鎮民迅速散去,他們這些普通人,對於魔法,鬼怪之類的東西,有著天然的恐懼感,能不接觸,最好就不接觸。
很快下山路口那裡,隻剩下了法爾肯一個人。
他看著前邊那些零散的明藍色火苗,也是駐足不前。雖然他也是職業者,是牧師,但麵對著這些小火苗,他依然不敢有任何的輕視,畢竟在他看來,這些小火苗每一簇都能將自己也燒成炭渣。
他將視線投向不遠處,平躺在地上,滿臉灼傷,卻笑得相當開心的青年,很是羨慕地歎了口氣,而後就在那裡靜靜地等著,等了二十多分鐘,等到那些明藍火因為魔力耗儘而自己消失。
而後法爾肯走到貝塔身前,對著後者使用了一個治愈術,再用了個通曉語言。明亮的光柱籠罩著地上的青年,也照亮了周圍的環境。
“這麼拚,值得嗎?”
“值得。”治愈術並不是立刻就能起效的,它有一個緩慢的愈合過程。但要比自然愈合快得多。羅蘭身體依然還在酸痛,身上沒有什麼力氣,但因為痛感隻有十分之一的關係,倒也沒有覺得多難受。聽到法爾肯的問話,他依舊躺在地上,回答卻沒有任何猶豫,甚至還有些快意:“那種將魔法節點的麵紗,一點點掀開的感覺,就像是在一點點撩起命運女神的裙擺,很刺激,很過癮。”
咳咳……法爾肯重重咳嗽了兩聲,雖然他是生命女神的信徒,但對於其它的神明也抱有足夠的敬意。羅蘭的話,怎麼聽都是不太尊敬神明的,他隻能當作什麼也沒有聽到。
當然,如果羅蘭說要掀開生命女神的裙擺,那法爾肯絕對是要當場拚老命的。
“抱歉,不小心把你的教堂後院的半翻牆給炸開了。”羅蘭躺在地上,仰望著法爾肯,這倒不是他喜歡仰視彆人,而是他實在沒有什麼力氣爬起來了:“放心,我會想辦法賠償你的,雖然我現在暫時沒有什麼錢。”
“一堵牆而已……教堂有些老舊了,我早想修葺一下。”法爾肯扭頭看了一下自己教堂的後牆,鬆弛的眼角皮忍不住抽了下。他沒有在心痛牆,隻是吃驚於這一記魔法的威力,他看得出來,自己的的教堂並沒有受到直接的攻擊,隻是被涉及了,但即使這樣,牆依然塌了,可以從此推斷出剛才的魔法威力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