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你們去處理事情，不要放過顧大。我的身體自己心裡清楚。”
“咳咳咳——”
老爺子又開始咳嗽了，這次比之前的都要劇烈，咳嗽了好久都停不下來，感覺下一秒他就要把自己給咳斷氣了。
“你沒事吧……”
顧彌還是沒能保持冷漠，坐在了床邊給老爺子順氣，溫水遞到嘴邊卻不知道怎麼喂給他。
“沒事……咳咳——”
老爺子咳得眼睛發黑，久久都緩不過來，胸口劇烈起伏喘著粗氣。
“沒事了。”
他擠出來一個難看的笑容，想讓顧彌安心，但是這樣子確實很難讓人放心下來。
“真的沒事嗎？”
顧彌抿唇，把水遞到了他的嘴邊，看他抿了一口才收回。
“哈哈哈，你不是說不會擔心我嗎，怎麼這會兒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老爺子笑了起來，
“我本來就活不長了，現在能多活一秒都是賺到了。”
“我這一輩子不知道造了多少孽，確實沒想到能夠活到這個年紀。我還以為會遭報應早死呢。”
他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也乾過很多惡事，但是一直活得好好的，也算是壽終正寢了。
他剛剛就感覺到了，那個精神的感覺，可能就是大家說的回光返照吧？
於是他撐著精神和顧彌說了這麼多，還把顧大的事情也給解決了。
現在他感覺不太行了，身體越來越沒有力氣了，呼吸也變得困難了起來。
“可能這就是大家說的禍害遺萬年吧，你這樣的禍害肯定可以活很久。”
顧彌撇撇嘴，剛剛顧老爺子那個態度，其實已經表明了要支持他當繼承人了，所以顧彌暫時沒了殺他的心思。
“哈哈哈哈……你說得對，我這樣的禍害當然得長命百歲。”
他不敢說自己馬上就要撐不住了。
“是我對不起你，小彌，你是一個很棒的人，是我這麼多孩子裡麵最優秀的那個。”
“我一直都覺得你很像一隻小狼崽子，那股狠勁，我很喜歡。”
顧彌扯了扯嘴角，
“喜歡就要把我殺了？要不是我福大命大這會兒就是一堆骨灰了。”
“哈哈哈哈，那不是沒辦法嗎，而且我都說了沒想要你的命，是其他人聯合起來了。”
顧老爺子也沒了一開始因為愧疚小心翼翼的樣子了，眼底多了幾分欣慰。
……
“你還沒解決嗎？”
慕雲歌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病房門口，靜靜地看著裡麵交談的父子二人，神色淡漠。
“這是……”
顧彌心裡慌張了一瞬，還是和老爺子解釋了一番慕雲歌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這樣啊，你先出去，我和慕小姐說幾句話。”
“我也想和老爺子聊聊。”
顧彌瞳孔縮了縮，心裡多了幾分不好的預感，但還是點頭同意了。
“行，我出去，不打擾你們。”
在經過慕雲歌的時候，他忍不住開口，
“老頭子活不了多久了，他造不成威脅的……”
慕雲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直接關上了病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