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眼裡沒有傷亡,命是他們在這片雪林唯一能搏的籌碼。
“叫你們的人,去把楚國狗官發的老驢子殺一批,媽的,那些東西沒用了。”
刀疤漢子直接分配物資,從他的口中,沒有一絲對官軍的敬畏。
“媽蛋!我他娘的以為你不動手,二個百人隊也乾,你們是真有膽。”
幾個粗胚,好似小頭領模樣,罵罵咧咧,靠了過來。
他們是一個臨時性的團體,五六夥人,合起來有個幾百條漢子。
過來的目的很簡單,分東西。
“刀疤瞎了一隻眼,隻看得到一半,哈哈哈。”其中一個小潑皮早看刀疤不順眼,帶頭起哄,惹得大夥樂不可支。
這個情況看。
這幾個人似乎還不僅僅是分東西這麼簡單。
如此挑釁刀疤漢子,怕是要出人命。
不少人時不時的注意此地,
但他們更多是觀望。
看刀疤如何處理。
這是野獸生存的北疆,隻有惡魔才能活著。
刀疤動了。
毫無意外,乾淨利落。
死了!
起哄的小潑皮不敢置信,低頭看著胸口,一杆鋒利的長矛,刺穿了他的身體。
努力的想開口,卻怎麼也說不出來,鮮血在口中噴出,他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幾個粗胚大漢,先是一驚,
隨即也不懼,一個個拿起武器就乾。
他們人多,要圍殺刀疤漢子。
不相乾的兵卒,趕緊遠離,莫要殃及池魚。
這是野獸的世界,楚兵之間的屠殺司空見慣。
誰贏了,誰就是大哥。
他們聽誰的就是。
不一會,地上多了五具屍體。
周圍幾百號人,就像看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樣。
他們關注點隻有一個,大哥是刀疤。
“徐家的廢物,把這幾個被北狄殺了的倒黴蛋,甲胄扒了,留在老地方。”
刀疤漢子的聲音沙啞,卻中氣十足。
一名臉龐稚嫩的少年急急忙忙跑來,帶著三個人,乾起了扒衣的活。
此人竟然一杆長矛,以一敵五,可見武藝不凡。
近四個月時間,五萬多楚國子弟。
大浪淘沙,弱的都死了,強者開始嶄露頭角。
血腥的屠殺,在馬邑的各個角落發生,良家子已經質變。
他們在一次次的搏命中,迅速適應戰場,成為戰場中的殺手。
怒火也在他們心中燃燒,對於野獸而言,楚國高層已經不是過去仰視的貴人了。
他們不理解,為何他們要從北狄人手裡搶武器殺北狄人。
定襄城裡的數萬精銳,寧可在城裡烤火,也不願意出來幫助他們。
他們到底是大楚的兵卒,還是楚國權貴的奴隸?
一名書生模樣的楚兵,自遠處走來。
他叫崔中書,是刀疤的兄弟。
號奪命書生!
是個狠人,隊伍裡的二號人物。
過雪林時,一個壯漢要侮辱他,行龍陽之好,被他咬斷了脖子。
“刀哥,情況很不妙。”
崔中書乾的是文職,也就是後營和探聽情報的工作。
不要問為什麼他們這麼懂行軍?
因為進化論,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不會的已經死了,會的才能活下來。
“趙家山一帶,出現了一支強人,他們甲胄齊備,軍令嚴明。農老四上千把刀,一天就被殺乾淨了。幾十裡山地,很多以前的大楚潰兵都被他們解決掉了。”
“他們現在如何,主家是誰?”刀疤問道。
“他們在安營紮寨,準備長期呆在這裡,”
“主家是雁門郡李氏,目前掌軍人是他家姑爺,周雲,號臥龍!”
“有傳聞稱,上官弘的四渡清水河之謀,是周雲出的。”
“如此可怕?!”
書生的話,令刀疤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種級彆的對手,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就算清水河之謀有假,輕鬆殺了農老四,就不簡單。
他們的實力可比農老四弱。
看來,這片林子也不安全了。
要考慮轉移了。
猛虎在側,如何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