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邑郡。
土牆,矮屋,半開的營房。
李氏山林營地。
經過輔兵營和後營休整後,再次煥發生機。
積雪,樹葉,枯枝被打掃的乾乾淨淨。
營地裡,各種事物井井有條。
它再次恢複了後勤生產的職能。
山林營牆的那個小土坡,周雲習慣的坐著。
開闊的雪穀坡地,一眼望去,心曠神怡。
兵卒正在空地紮營,如今的山林營地,無法滿足李家的需求了。
身後,點將台前。
校場空地,二百多名小隊長已經集合完畢。
李泰被瞎子吊起來打了一頓,儘管李泰武藝過人,且為人狂傲,但在瞎子麵前,永遠是老鼠見了貓。
鐵坨子也想將鐵牛吊了起來,無奈繩子斷了兩次,隻得跪著。
老當家也很難做。
感情上,他是偏鐵牛的。
牛娃子與他同生共死,小時候就傻了,這不心疼是假的。
可李泰也是山寨裡的孩子,不公平也不行。
八瞎子給劉貞使了個眼色。
大夥已經被罰站了數個時辰,周雲還在看雪景。
顯然,一向和善的二爺是動了真怒。
這會隻有劉貞能過去,其他人是不敢的。
上司所求,劉貞也無奈,帶著炒好的堅果,坐在周雲身邊。
難得的溫柔,還喂給他吃。
“再不去處理,李泰可要吊廢了,你可損失一員大將。”劉貞小聲道。
“沒事,李泰的實力,我很清楚。”
周雲接過吃食,繼續躺著。
直到良久後,李崗和五當家都來求情,周雲才起身。
“你們讓我很失望,很失望!知道嗎?”
李泰被放下,雙手暫時不能動,鐵牛受了委屈隻知道哭。
“打贏幾場小戰鬥,就能內訌起來了?”
“渾部吃光沒有?撲骨部拿下沒有?北山羊,赤烏部,王帳軍乾死沒有?”
“漠北的突厥王庭拿下沒有,封狼居胥沒有?”
“你們拿的是什麼東西知道嗎?”
後營拿出一副完整的甲胄,兵刃,弓弩,箭矢等各種物件。
早早的擺好在校場的前方。
“這是牛皮精鐵紮甲,設計上的超前就不跟你們算錢了,就拿材料算,八爺,黑市上,這套甲胄多少錢?”
“太原到雁門一帶的山道,一套皮甲也要六十兩,兩年前,一套中央禁軍軍的甲胄流出,黑道價是四百兩,我們製甲作坊出來的貨,應該更好,至少值五百兩吧。”
八瞎子熟悉黑市的價,畢竟以前是山匪,黑道也一直沒丟。
“正反護心鏡,腰帶,長矛,大盾,尤其是騎兵,一人兩匹北狄戰馬,多少錢?”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駝子和瞎子以前隻是想著武裝李氏,再強一點,今天一算才知。
一個步卒黑市價竟然是六百餘兩,一個騎卒,一千五百兩。
合計近兩百萬兩,這支兩千多人的部隊近兩百萬兩。
但這是黑市場高位價。
北狄戰馬因為稀少才有這個價格,南楚對北狄禁運物資,北狄同樣對南楚禁運牲畜戰馬,對等製裁,很正常。
甲胄也是因為官方禁止,才導致虛高。
實際上,就生產力,加上各種因素。
一套甲胄不超過百兩,一匹戰馬也不超過一百五十兩。
李氏這些東西都是搶的,實際是零元購。
即使如此,不到三千的部隊,常規情況下,至少要三十萬兩。
北疆定襄郡一年的軍費才多少,糧草、馬料、金銀全部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