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上官虎的帥旗下,他同了然先生嘀咕了幾句,後者隨即揮舞手中羽扇,遠遠同全爺打招呼。
昔日也許有情分,但今日兩人的差距太大了。
一人官至上柱國,乃天下赫赫之人,一人在李家這種小戶人家裡當護院。
“既然霍將軍在這裡,那就同李家談一談吧。”了然淡淡的道。
“談!老賊?你是看情分的人?”上官虎疑惑,鄙視道。
以他對這牲畜的了解,他不相信,狂生了然,會顧及情分。
“當然不是,老虎,你自己看看吧。”
順著了然的方向,上官虎一看,不禁虎目圓瞪,倒吸一口涼氣。
他的徐州步兵,正被李家的雜牌兵打的節節敗退,眼看已經快要壓到後方的徐州軍陣了。
“徐州軍出了兩曲的兵力,二千二百多人。我仔細目測了,對麵隻有一千五六,還有一百多個女卒。”
“女卒?”上官虎勃然大怒,“女卒都乾不過,把那兩個廢物將領給我砍了。真特麼丟人”
“這夥女卒有點門道。這夥步卒門道更甚。”
同樣感覺丟人的還有徐州軍的步兵。
徐州步卒甲天下。
做為強大的步兵,他們一直無比驕傲,戰場上,他們是北狄騎兵繞道走的存在。
可今天,他們遭了大難。
盾牌對上後,對方無視生死,長矛千人如一,雙方對刺,他們吃儘了苦頭。
還有那個很長的樹枝,很多被上麵的矛頭弄傷了眼睛,甚至刺死。
甚至,不時還有羽箭飛來,收割人命。
這,雙方絞殺在一起,羽箭如何來的。
對方如同著魔,怒吼著,萬勝。
短短的交鋒,徐州軍損失慘重,已經死傷上千人,雙方傷亡至少一比三。
且對方氣勢如虹,己方節節敗退,接下來死人肯定更多。
徐州軍,快要撐不住了。
忽然,鳴金了!
徐州軍鳴金了!
如同天籟之音,他們如釋重負,潮水般後退。
周雲見狀,同樣下令改變戰鼓節奏,李家的步卒漸漸後退,雙方拉開了距離。
交手到這裡,已經夠了。
李家已經證明一件事,他們是虎狼之師。
後來會盟的良家子,他們遠遠的守在隊伍的兩側,默默的守衛李家的側翼,不敢有實際性的動作。
周雲知道,此刻,他們不向李家兵卒發起進攻,已經是仁義了。
法理上來說,西線良家子,隸屬於徐州軍上官虎。
除非他們想造反,否則,徐州軍的命令他們必須聽從。
甚至,連同李家兵卒,目前也是隸屬於定襄西線第十九營二十二曲。
徐州軍來了。
李崗和八瞎子很急。
渾部營地,一馬平川,根本沒有跑的機會。
遠方有數千上官氏鐵騎,又有上官虎這樣的猛將。
李氏若是過不去這關,眼看的強盛就完了。
這次,上官氏占據天時、地利、人和。
這是出雪洞來,第一次在兵事上,李家處於下風。
李家的力量被限製到最低,如果死戰到底。
李氏即使能逃,也會回到雪洞時期。
不,比那個時期更慘。
山林裡的良家子會成為他的敵人,再難有機會壯大。
上官氏會不遺餘力的殺他,一個小宗族等罪徐州節度使,就應該死。
北疆不會有任何勢力幫李氏,皇帝也不會在乎一個家族的生死。
青山寨兩元老神遊之際。
遠方響起朗朗之聲。
“奉軍師之命,邀李氏周雲陣前相會。”
“奉軍師之命,邀李氏周雲陣前相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