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刺,挑,鉤,頂,拉,任何兵器的能力,戟都能使用。
但這就像學藝,越是多,就越難精通。
戟的能力太過全麵,所以它也沒有特彆厲害的單項能力。
論重量不如錘,論靈活不如槍,論距離不如槊。
故,曆史上能用好戟類兵刃的,都是高手。
三國時期的溫侯呂布,就是其中的翹楚。
一般世家將門傳承的都是方天畫戟,青龍戟。
而楊猛的戟法乃是祖輩所積累,最初楊家先祖隻是戰場上的持戟兵。
征戰一生後,傳了六招戟法下來,是楚軍步兵最普通的戰國戟。
曆經楊家一代代兵役,六七十年下來,漸漸有了十三招戟法。
加之楊猛的爺爺得到了戰友傳授一門內家修行法門。
到楊猛這一代,已經積攢了突破宗師的底蘊。
但大楚基層崩壞,似楊家這等破落戶,比比皆是。
楊猛的家傳戟法,主打一個實用,不講究姿勢。
各招式銜接間,步戰專攻下三路,絲毫不講武德。
隻見漫天大火之下。
一丈寬的寨牆之上,楊猛一杆戰國大戟,招式多變。
手下無一合之敵,王家兵卒如雨點一般,被他殺落城牆。
真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王泗公的營寨北側。
餘家人大纛之下。
一臉褶子的餘建三,不禁歎息一聲,無奈道,“狗日的,先登之功沒了!”
他思索片刻,隨即轉頭,眼眸赤紅,對這餘老二道,“叫兄弟們下死力,咱餘家人沒楊猛的武藝,也不如趙劉氏那個騷娘們能爬床上去。”
“此戰若是不立大功,何以立足建安軍?”
餘家軍戰鼓,猛地增大了幾分。
各部餘家兵頭聽到後,不禁麵麵相覷,隨後眼神中爆發冷厲。
一個個頂著盾牌,不要命的,搭樓梯衝上去。
一時間。
王家營寨的戰鬥,進入了白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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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川鎮。
一處不顯眼的山坡上。
三千精銳騎兵就躲藏在此處。
他們熄滅了火把,蟄伏在清水河穀的戰火陰影中。
武川鎮一帶的地形,李興了如指掌,找個合適的背坡太簡單。
山下各處大營,皆是建安軍的夜襲,到處都是燃燒的火光。。
此刻,雲都山城三千多人的指揮權,在劉忠武手裡。
這個年輕的青山寨後輩,絲毫沒有膽怯。
他衝鋒陷陣,帶領雲都山兵,製造混亂,擴大戰果。
騎一營的大纛之下。
青龍的披肩隨著山風舞動。
他呼吸平緩,眼眸深邃,關注著戰場的一舉一動。
某一刻。
木腳將軍趙忠義,跨馬而來。
“統領,情況有變,必須馬上解救定王。”
聞言,李興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他冷若冰霜,淡然道。
“為何?!”
“不能再等了,哲哲竟然一點也不考慮楚軍降卒的事。集中主力攻打定王,孟百川跟丁憾山肯定扛不住的。”
“周將軍的大纛,並沒有旗語!”李興目光轉向遠方的王泗公營寨,自己主公周雲沒有任何命令傳來。
趙忠義不禁上前兩步,靠近李興,行楚禮道。
“周將軍見騎一營,延遲了計劃,不一樣沒有乾擾咱們。”
“臥龍兵略無雙,豈會掣肘統領行軍?自主之權,早已給了我們。”
山風吹過。
大纛隨風招展。
李興眼眸銳利,望著眼前焦急的趙忠義,他陷入沉思。
此刻他在天人交戰。
項濟哪裡危險,二爺哪裡一樣不安全。
突厥奴隸兵眾多,營寨遲遲沒有攻陷。
庫爾支旗王帳軍的三部楚兵,隨時可能反水。
若是真有什麼危險,騎一營已經投入戰鬥,根本顧及不了二爺和野豬。
他們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李興如何跟父親、宗族交待。
但很明顯,項濟這邊更弱。
哲哲的主力軍,在猛攻定王,三排大盾一旦全部失守,項濟片刻之間就會死亡。
從實際角度出發,支援項濟是更合理的。
七皇子此人,郎朗楚子,他沒事就愛找李興身上摸錢。
每每笑嘻嘻的將銀錢用去接濟北疆窮困之人。
數次大戰,皆是衝鋒在前,可謂生死戰友之情。
拋開一切不談,就憑兩人的私交,李興如何忍心故意延誤戰機。
正當英姿勃發的楚將李興,緩緩抬手,準備下達命令時。
趙忠義忽然興奮起來,大聲道,“統領,周將軍的旗語,要我們立即進攻王帳軍!”
王泗公的營寨遠方。
一處山坡之上。
二十個火把,不停循環,打出旗語。
李興眼眸中閃過複雜,隨後渾身氣血之力流動。
他不再有任何猶豫,一聲怒吼,響徹山穀。
“點火,進攻!”
“騎一營,隨本將擊破北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