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草原神明,你們忘記庇護大草原的子孫了嗎?為何有周雲這樣的惡魔出現。”
克氏騰首領環視戰場,突厥國的騎兵,應該還有六七萬,看上去跟楚軍人數差不多。
但一方氣勢如虎,盾林槊海,進退有度。
一方被分割,一半被圍,一半在邊緣晃蕩,生怕被纏上。
這樣的戰鬥,還有懸念嗎?根本沒得救。
“首領,阿達瀾的雜種,庫庫小王跟恒蔥洛特已經向西北方跑了!”
“這個狗東西,”克氏騰的首領臉上閃過怒色,阿達瀾雜種部落是最強的,此刻竟然拋棄王帳軍,連定襄都不去了。
“招呼部眾,克氏騰的子孫,也離開吧。”
“讓鐵力跟周雲,去分個高低,誰贏了,誰就是漠南的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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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高坡之上,建安軍大纛之下。
第十五營的三千騎兵,爆發喝彩,他們揮舞旗幟,高舉馬刀,瘋狂的慶賀。
楚人沒有上帝之眼,沒人知道這一戰能贏。
他們聽從軍令,背水一戰,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草原部落走了,他們拋棄了王帳軍,此刻被四倍騎兵圍殺的突厥人,是如此的弱小。
“主公,我們贏了!”劉黑子在周雲身後,興奮的揮舞十五營的戰旗。
他跟野豬相視一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短短兩年,他們從那一堆草料中走出五峰營,如今已經能正麵對抗北狄國了。
風雪吹動了周雲的披肩,他平淡的環視戰場,冷靜的可怕。
“開胃菜都打不贏,老子敢來嗎?”
建安軍的騎兵,隻能說中規中矩,算不得真正的鐵血之師。
五萬騎兵,雖然有戰兵營兩萬餘精銳,但還有兩萬多是趕鴨上架,會騎馬的楚人而已。
但從戰爭的客觀規律出發,此戰大概率能贏。
建安軍萬眾一心,身懷死誌,忽然出現。
突厥騎兵人人以為去定襄城撿魚,爭先恐後,猛然被數萬騎兵襲擊,陣角大亂。
一方勢不可擋,一方畏手畏腳,加上突厥人鏖戰近兩年,早已強師老矣。
此消彼長,建安軍破北狄先鋒軍,完全在周雲的預計中。
“休息片刻,補充弓箭,更換兵器,繼續南下。”
“不等定王的十二萬人?”劉黑子跟野豬對視一眼,不理解的詢問。
“等不了,突厥人的軍力在我們之上,拿下鐵力大纛才能贏。”
項濟手裡是有十二萬人,但大部分是民兵,除了四個步兵戰營,實際戰力不算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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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野鎮。
楚人的旗幟,迎風飄揚。
關塞萍已經穿上了一件皮甲,手持硬弓,她忽然從汝牆死角冒出身子,一箭射死城下的突厥殘兵。
出手之後,迅速躲回汝牆,下一刻,一支利箭擦著頭皮而過。
關家女也是嚇了一跳,呼吸粗重,身體起伏。
矮壯的老婦人,從不遠處撿來突厥人的箭矢,一起放在箭壺裡,給關塞萍使用。
羽箭是消耗品,一支上好的武川鎮飛羽箭,要四分銀子。
就是關家人自己做的,也要一百多錢,貴著呢。
城牆之上,到處是在射箭的楚人,有沃野鎮的散兵,還有懷朔鎮的人,更有建安軍的二線兵卒。
他們此刻士氣高昂,臉上全是興奮與崇拜。
城牆上,他們親眼目睹了一場楚人英雄掃蕩草原人的血戰。
建安軍的鐵騎,如同神兵,屠戮北狄人。
邊關楚人,被草原鐵騎壓製了十幾年,幾萬人打不過數千騎兵比比皆是。
如今,楚軍王師回來了。
北疆又將是楚人的時代了。
矮壯仆人,透過汝牆的縫隙,望著荒原上的雄兵,不禁感歎道。
“嘖嘖……太可怕了,這兵馬竟然如此雄壯!”
“看來這天下呀,是要換主人咯,武川鎮要得江山了。”
聞言,關塞萍不禁一愣,疑惑道。
“您老說什麼呢?北疆是大楚定王的。”
“嗬嗬,”矮壯老仆人慈祥的望著關家女,笑眯眯的說。
“老奴活了幾十年,什麼沒見過?有兵就是王,周雲殺了項濟,不就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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